顺子在三号门前停下来。随着敲门声,重重的桎木门开了半边,露出了三原真佐子那美丽的面容。
“啊,是你!好久没见啦!”真佐子高兴得眯起了她那双动人的大跟晴。
三泽顺子每次来,都为真佐子华贵的室内装饰不断更新而吃惊。这是那些租金便宜,房子狭窄的公寓无法相比的。也许这不是夸张,真佐子几乎把钱都花在房间布置上了。
顺子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豪华的宾馆。真佐子的套房分为三室,有厨房和西式洗澡间等。而顺子住的公寓,不但没有池浴,甚至连起居室也是跟厨房并在一起的。真佐子的套房很敞亮,无论朝哪个方向,光线都很充足。她的审美观是以家具、器具的高裆和豪华为主调,然后再统一色彩。
顺子走进带有西洋风味的起居室兼客厅。客厅很大,可以铺8张榻榻米。真佐子悠然坐在软靠垫沙发上,还没有去上班的意思。那散开的秀发披在肩上。
房间的一角有一个装饰柜,柜子里摆满了外国名酒和饮料。
“怎么啦,顺子?这么急就跑来了?”真佐子抽着烟,斜着身子问。
“本来想先打个电话,但是我觉得,即使碰不上你,来看看也不错。”顺子微笑着回答。
“真是怪人。不过,正巧今天我想迟一点上班,你就放心多坐一会吧!”
“不忙吗?”
“哪里,忙得很哪!要按平时那样上班,身体吃不消,想适当休息一下。”
“你混得真不错啊。”
“说起来,要讨好那些和你不一样的男人们,也够受罪的。”
三原真佐子在夜总会里,半年前还是晚上准7点半就要上班。现在已经成了可以自由安排上班时间的人了,即使随便离店也不会受到责备,这种身份在百人以上的女招待中只有寥寥数人。真佐子的月收入平均200万日元。忙的时侯,最高可达300万日元。这在顺子看来,简直像梦幻一样,想也不敢想。
真佐子在学生时代相貌就很出众。如今经过修饰、打扮,连顺子都觉得楚楚动人,令人眼花缭乱。
“今天有什么急事吗?”卸了妆的真佐子问。一卸了妆,就显出了真佐子脸上那疲劳的肤色。
“嗯,没什么。只想跟你聊聊。”
“瞧,还不是有点事吗?”真佐子眯起大眼晴,耸着肩,好象从很远的地方观看顺子。
“嗯,小事。在报社闹了点别扭。”顺子淡淡地笑笑说。
“依我说,不痛快的事绝不能闷在心里。如果说出来,会使你好受些。你就慢慢地都说出来吧!”
“太感谢了!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嘛!”
“其实,昨晚我也碰到一件倒霉的事,到现在气还没有消呢。太好了,正好说给你听。”
“你也会有倒霉的事?”
“唉!什么时候都能碰上。”
“是店里的事吗?”
“哪里。在店里,因为那是工作,即使有些男客干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我也能忍耐。这是多年磨炼出来的了,也没有什么。”
“那么,是朋友的事?”
“这也习以为常了。不是这些。不过说到底还算是店里的事。”
“到底怎么啦?”
“嘿,不知是哪个公司的破烂董事。——夜总会里去个经理、董事什么的,一点也不稀罕,也是常事。但是这个人,不过是老板托了人家公司的经理才当上董事的。其人有三十二、三岁,从半年前才开始经常到我们店里来,每次来,总跟我粘粘糊糊,纠缠不清。”
“他有夫人吗?”
“当然有啰!其实,这也无所谓,大家净说些无关痛痒的事,也不交往。这个家伙前一段跟我说,他收集了许多珍贵的好唱片,想把那些唱片借给我听。其中就有我特别喜欢的德巴蒂的《阿伊——塔》全曲。我自己又设有,所以,他说一定让我欣赏欣赏。他又问我寓所里有没有立体声机,我无意中说有一台,他就借口说请我欣赏,就把喝片带到我的寓所里来了。”
“你不知道这会引起事端吗?”
“知道!但没办法,我想听那个曲子,是我没顶住。我提出了交换条件:到公寓来也行,但要带一个女的来。他当时满口答应,说带一个叫映子的女招待一起来。有了这个前提,我就放心了。也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正儿八经地带着唱片来到店里,我领着他,还有一个女人,一起回寓所。看见那个女人一起来,我就失去了戒心。谁知道,那女人后来竞悄悄地溜走了。当时我正忙着把唱片放进唱机,一点也没觉察。那女人走后再也没回来。都怪我粗心,后悔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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