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光子那夜已回到自己家去,证实和这个案件没有关系。
七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染,竞对这个凶案全然不知,不管她怎么说睡熟了,也是不合情理的。这种意见在捜查会议上占多数。特别是凶手不是从外部进来的,“内部说”就成了绝对的了。桃世生前曾经害怕被染毒杀,染对桃世由怨恨而起了杀心,现在根据村上光子和附近人们的证言,也弄清楚了。当夜,才次郎不到10时不回来,染也知道;她虽否认,恐怕一定是听到桃世接的电话了。桃世从邮政局听到电报内容是9时10分,推定就是在这之后作的案。
但是,另一方面,关于才次郞的陈述,也进行了研究。才次郎当日午后5时半,离开丸之内的银行去登户,在友人家坐到7时10分,这有证人,是不错的。7时20分在登户局打电报,也没有疑问。问题是在这以后。他马上走出新宿站,在暂时散步和进食之后,就去接新桥站9时40分到达的快车了。
在9时40分遇见旧友桥村,从他同路回家到发现凶杀事件,这也没有问题,因为有桥村这个第三者在。这样,空隙就在从7时20分在登户局打电报、到9时40分在新桥接到旧友的这一段时间内。
这一段时间,约有2小时20分。但从登户站到新宿站约40分钟,从新宿乘地铁到新桥约20分钟,大体上一共需要1个小时。
这么说,他在新宿进食和散步的时间,就是这剩余的1小时20分钟。
调査了武械馆附近的大众食堂。但因来客非常杂乱,才次郎到底吃饭了没有?取不到证据。在新宿站附近散步,才次郎也没有遇见相识的人。
但是,挑世听到电报内容是9时10分,从这时到9时40分,才次郎在新桥接到友人,还有30分钟的空闲。
也就是说,在挑世听到电报内容之后,才次郎回家勒死挑世,然后立刻乘出租小汽车,赶接9时40分钟到达新桥站的火车。这样的推断,怎么样?
这是绝对不能成立的。从麻布的丁坡到新桥站,驱车急赶,也需15分钟左右。
而且,勒死桃世把尸体埋入土中,打开柜橱把衣服掏出来,再把仔细包好的报纸一张张地扯开,就是连续动作也需1个钟头。无论如何,在9时10分以后到9时40分钟之间,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然而,搜査当局无论怎样研究才次郎的行动,而挑世9时10分听了电报内容并写在记录本上,却是个不可动摇的事实。也就是说,桃世在9时10分还活着,在这以前的时间,一切都成不了问题。如说有问题,只能是在9时10分到9时40分之间。但这像前面说过的一样,对于才次郎的行迹,没有插进任何疑问的余地。
染对警官的追问,只承认对挑世怀有怨恨之心,却绝对否认罪行。追问的警官从染的表现来判断,对她的怀疑淡化了。凭经验定出了大致的目标。这样,剩下的还是才次郎。
才次郎虽有时和姐姐吵架,但首先还是情谊深厚的蛆弟。这裉据附近的传说,根据村上光子的证言,都披证实了。才次郎杀害亲姐的动机,怎么也找不出来。
这期间,刑警忽然提出来一个疑点。
那就是染在出事的前一天,即19日夜晚到电影院去的问题,
“19日晚上,才次郎给了我一些零用钱,说让我看看很久没有看的电影。我7时左右离开家,去了麻布十号的电影院,10时半左右才回到家来。”
她这样陈述着。
为什么才次郎在出事的前一天,让染到电影院去呢?染说那天晚上,三个人始终没睡,等到睡下已是午夜1点了。为了这个缘故,才又说当晚没办法睡,只好等第二天晚上早睡了。因为睡熟而不知道案件的发生——她一直坚持这样说。刑警又向才次郎讯问。
“嫂嫂总受姐姐的虐待,太可怜啦,所以那天晚上才让她看电影去,一年也就是那么两三回。”他这样申述道。
另方面,讯问从名古屋进京的才次郎的旧友桥村,他回答说,进京是数天前决定的,那时也把到京的时间告知了才次郎,那是为了让他接站。
才次郎说,因粗心大意把这事忘掉了,直到出了登户的友家才想起来,实在是值得怀疑的。前些天就发信做了预告,并请求主人把在家里过宿的事放在心上,可是主人却“忘掉了”,这的确是不可理解的。
为什么前天即19日,才次郎让染看电影去呢?那个刑警立刻把这件事联系起来。
根据对才次郎19日行动的调査,他午后8时才回到家里。因为当日他少有的留在银行里加班,所以时间晚了。这样,在生驹家,从19日夜7时到8时的一个钟头内,就只有桃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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