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彩之谜(13)

2025-10-09 评论

    “美极啦!因为它的颜色特别接进原色,初看,有些土气,如果仔细地观察一会儿,就会发现它的妙处啦。我最喜欢的是那陶盘”父亲默然听着。蓦地,他似乎想起什么。“哲夫来信了吗?”他问麻也子。“这两周没有信。似乎在忙着”经筒“考察呢!”“”经筒“是什么?”“说不明白。好象是十一世纪前后的遗物。听说平安时代末期,盛行把经卷放入铜筒埋入地下的做法大概这种铜筒就叫经筒。”“哲夫什么都考察吗?”“这我不大清楚。他说自己是搞考古的,从”经筒“风俗可以了解到当时中国排佛毁释时期保护经卷的做法。他是以见习员身分参加的。”“这照例行事的遗迹考察以后还搞不搞?”勇造十分认真地问。麻也子不明白平时对考古学毫无兴趣的父亲,为何要对冲岛考察和唐三彩这样热心。父亲对哲夫上次来信也这样关切,还把信件和夹在里面的考察简报一起借回自己书房去看。
    麻也子想,父亲还关心打听冲岛以后还去考察不,真奇怪!“啊,信里倒没说”麻也子答。
    “可能还埋藏着各种各样的遗迹!不管怎样,连唐三彩都发掘出来了”麻也子从父亲的关心中受到鼓舞。
    她认为:父亲对哲夫的工作加深了解,是抱着好感的。这位具有实业家气质的父亲,平时对文化方面的事是漠不关心的。
    “怎么样?这事一定得问哲夫才能明白。三次考察,都挖到很多尔西。说不定还有什么埋在那儿。这只是我的想勇造听着麻也子的话,频频点头。
    “那又是咋回事?你以前说过。在冲岛出土唐三彩时一个物件的残体分别在两处发现的!”“嗯。”“还是个谜呀?”“当然。考古学权威人士说是谜。自然不会有错啦。
    “听说五号遗迹和七号遗迹相距二十米!”“是的……”麻也子谈到这里,仍然没有觉察到平时对考古学不感趣的父亲,竟能准确地说出只听她讲过一次的距离数字。
    “我知道那个秘密!”勇造忽然说。
    “是吗?”麻也子笑了。“考古学专家都搞不清的谜,爸爸能解开,太有意思啦。”“不,”父亲慌忙摆手,“说笑话!”父亲又否认了,脸上残留着思索的神情。
    “您怎么推理的呢?”麻也子调皮地追间。
    “不是说过是玩笑嘛!”勇造似乎有些恼怒。随后,改变了话题,“能去冲岛吗?”“恐怕不行只有特别考察团才能去。一般人一年才允许参观一次!”“一年一次?”“嗯。听说五月二十七日冲岛冲津宫举行祭祀。那时,海上自卫队出动舰艇,允许一般人搭乘。哲夫信上说,机会只有那一次。最重要的它是限制女人的岛。登岛时,不”祓楔“就不能上岸,真不得了哇!”“是这样”勇造支起胳膊沉思起来,额头上蹙起皱纹。
    当天夜里,麻也子又取出哲夫的信反复读了起来。晚饭时父亲的话,也使她放心不下。
    这是哲夫把第三次冲岛考察中间报告写完后的来信。
    “书面报告已经写完,松了一口气。从一般人到学术界,对这次重新考察的意义都给予很高的评价,我很高兴。”干这样的工作,是很辛苦的。“”在您的想象中,遗迹考察工作一定很快活吧?其实,这是和泥巴打交道的工作。
    把文物挖掘出来,还要取样、拍摄现场照片。在这些作业过程中,若没有一种责任感时时督促着,往往会草率从事的。可是,仅仅袖手旁观,无论如何也不会了解这种工作的慎重性和紧张程度。特别是在冲岛这种经历许多世纪变迁、堆积着层层文物的地方,发掘时的出土照片有极其重要的价值。这里己知的祭祀遗迹就超过二十处。“这次考察证实:四、五世纪的祭祀是在巨大的岩石太进行的。随着时代的进展,渐次转移至岩石深处或露天原野。
    “通过考察,一些历史之谜被揭开。同时,又提出新的谜这个过程就是考古工作的一大乐趣。”“例如,唐三彩出土之谜也是这样。”“第二次考察发现的四件唐三彩残体,是七号遗迹出土的。”“这次考察五号遗迹发现的十八件残片和前面的四件恰好对合。”“七号遗迹和五号遗迹相距二十米。”“为何在不同的地方能分别发现一件文物的残体呢?这是一个很大的谜!”“今天,已经看到复原后的唐三彩了。”“它是一个花瓶口部的边缘部分,这个瓶的整体外形究竟如何,以前是难以判断的。”“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带有特殊绿色的花瓶。在我的想象中,花瓶口边缘下面是细长的瓶颈,再下面是肥大的圆肚,瓶底配有一个台座。”“这个推断渗透了造型的美感,令人心旷神怡。”“这美丽的陶瓶就是中国盛唐时代横渡大海来到遥远的日本的唐三彩。因此,它又是古代日本和中国和平交流的象征。”“这些话不应看作是考古门徒们的幻觉,而应认为是以诗人的胸怀抒发的激情!”我心中美丽的人儿啊,现在您又使我从古代回到今天。您的倩影,已经跨越一千一百公里浮现在我的眼前。此刻,您是在日光台灯下读信?还是在洒满阳光的草坪上读信?还是边看着灶上的饭菜边读信呢?这些推测,对我都是莫大欣慰“麻也子目光从信上移开。又想起对唐三彩和冲岛异常关心的父亲,心中涌现出不安和疑虑。4一天,勇造临上班时告诉麻也子:“今晚有客人来。”“公司的人吗?”麻也子问。“不,是个老朋友,名叫横田。”“那,要准备晚饭吗?”“不,不必。”“几时到呢?”“晚上九点左右。”“客人在这里住吗?”“不,他住旅馆,晚上还要回去。我要回来迟了,就请他等一会儿,他是从福冈坐飞机来的!”说到这里,勇造已经走到门外,在等待公司派来接他的车。晚上九点钟。父亲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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