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顽强的、可信赖的精神。
“麻也子小姐,事到如今,警察仍然把您父亲当做犯人看待!昨天和小笠原警部见面时,从他口气里,我深切地感觉到这一点。不过,我们有自己的看法。我们只希望不停地追下去。即使暂时对我们不利。”“是啊!”麻也子点头。
翌日,哲夫和麻也子去福冈郊外的二日市拜访相良。
在一处带有整洁庭院的简朴住宅里,白发苍苍的相良和蔼可亲地接待二人。
“非常感谢您把这样珍贵的资料借给我们。”哲夫客气地寒喧。
“对您有帮助吗?”
“是的,拜读以后深感兴趣。”
“里面有些您关心的事情吧?”相良说。
看来他已从邻居小笠原警部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
“真是相当奇怪的事啊!”
“当然。迄今为止,这个谜还设有解开。姑且用札记的形式把它保存下来了。”“在内容上还有些疑点,可以再向您请教一下吗?”“请吧!”哲夫翻开原稿。
“您在写那后来消失的中国人时,有这样一段话:“在坤宁官附近,我看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人沿石阶走进去,肥大的中国长衫下摆随风飘动着。正是他。我边想边加快脚步。”“相良先生,当时您对那个中国人的其他特点,例如脸部看清楚了吗?”“没有。只看了背影。”“那您确实搞清他是头一天的中国人吗?”“总而言之,当时的距离确实相当远哪!所以,只能说出个大概。
“那个中国青年戴帽子了吗?“
“他戴了一顶贝雷式中国帽。这在札记里漏掉了。”哲夫点头。
“还有,我对中国服装不太了解。您说的长衫,是套头穿的吗?”“不。长衫侧襟是用布带缝制的扣子扣起来的。”“这种长衫穿起来很麻烦吗?”“不,非常方便。这也是中国服装的一个优点。或穿、或脱,五、六秒钟足够了。这种男子穿的长衫相当肥大呀!”相良回答。
麻也子明白:哲夫经过一番周密的思考后,才提出这些问题。
“还有个问题。一九三九年前后,能自由地从北京往国内带回物品吗?”“您是指海关的限制吗?”“对。”“在大连或占领区的港口,对日本的老百姓是完全开放的。只有外国船只进港时,才通过海关。”“这么说,从北京回来的日本老百姓,任何东西都可以很方便地带回啦。”“正是这样。”朴实的相良对于哲夫这样直言不讳地跳跃式提问一一做了回答。
他那亲切的态度极好地表现出一个退休教师的涵养。
“最后提一个问题。相良先生,您在这个札记中还写道:“我是受过大正年代民主教育的理性主义者,不承认有用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看了您这段话,感觉您似乎暗示有人在说谎。您当时认为栗林少佐是说谎的人吗?“”不,在当事者中间,他是最可信赖的!“”明白了!自您提了许多古怪问题,实在抱歉。“”不,“相良说,”从这些提问里,看来您已经有了结论。现在,您能解开这个谜吗?“”嗯,“哲夫含糊其词了。”即使怀疑哪个人,也毕竟是三十二年前的事情。有些人早已经去世!况且,又事关个人名誉。“哲夫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相良。二人目光相遇。
“我深有同感。把这件事用”不可思议的事“的题目记录下来,目前仍是万全之策。”相良平静地说。
哲夫和麻也子归途中走进二日市的茶食店。
“您搞清楚了吗?”麻也子对哲夫说。
“是的。”
“我如今还没从逻辑推理上把全部事实搞清。但我怀疑,难道爸爸真的干了坏事吗?”麻也子方才在一旁听哲夫和相良交谈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或许”
“可以告诉我吗?”麻也子说。
“在我看来,”哲夫说,“您父亲说的他对中国有罪,就是指此事。恕我直言,请别生气。”“生气我只想知道真情。”麻也子一边用匙搅着咖啡一边说。
“我想:这个事件可以认为是您父亲和当时的二等兵横田的合谋犯罪。”尽管麻也子精神上有所准备,但听到了“犯罪”这样字眼,还是不由地停下了正搅动咖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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