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田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妻子的奸夫。而这家伙也不知道她的去向,那么妻子究竟到哪儿去了呢?事到这个份儿上,小山田也顾不上生新见的气了。
“你妻子有可能去的地方,你都去打听了吗?”新见一改刚才的口气,很亲切地问道。现在,他们已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在找寻着共同的目标。
“你最后一次和我妻子见面是什么时候?”
新见回答的日子,同文枝始终没有回家的那大晚上完全吻合。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就是在和新见幽会后,她在回家的路上失踪的。
“你和我妻子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呢?”现在已不是谴责这种伤风败俗行为的时候,事到如今,妻子和新见的最后一次幽会,竟成了寻找她下落的唯一线索了。
“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常,和往常一样,午夜零点左右我们俩在水明庄见面。第二天凌晨2点左右。我叫了‘龟子’公司的出租车,将她送回家的。”
“那辆出租车的司机是……”
“我每次都指名要大须贺司机。不过,我已经核实过了。途中没有发生什么事,司机平安地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这个情况,小山田也核实请楚了。这样看来,问题就出在文枝从出租汽车上下来到自己家这么一小段路上。直到现在,小山田一直以为是新见把自己妻子藏了起来,现在既然与他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其中肯定有个身份不明的第三者插手了。
这第三者是谁?又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呢?
除了自己和她丈夫以外.文枝竟然还有别的地方。与外面断绝一切联系,躲在那里十来天下露面,新见甚感意外,受到很大打击。他本来自信,既然已将这个女人从她丈大身边偷抢过来,应当说,她是最倾心于自己的了。没想到。她现在还有更倾心的别的男人。
此时此刻,新见的立场和心理十分复杂。一方面他是偷抢人妻的人,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又被人偷走的人。因此心理完全错位,就好象自己也被戴上了绿帽子。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和小山田同样都处于是被害人的立场。
小山田也好象多多少少看出了新见那错位的心理,迄今为止一直积压在心中的反感和憎恨减轻了许多,现在他们都意识到,只有互相合作,才能夺回妻子和心爱的女人。
“新见先生,你刚才说了,在我妻子和你失去联系之后。你曾多方寻找过她的下落,是吧!”
小山田这回也改变了说话的口气。这也许是因为对拐走妻子的第三者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心理。
“我已千方百计地进行了寻找。”
“就没发现什么线索吗?”
“很遗憾,什么线索也……”
新见好象没脸见人似地垂下了脑袋。俩人陷入了沉默。这是一种阴沉郁闷的沉默,在沉默中,俩人之间的敌对关系又恢复了,新见依然是夺走小山田妻子的不可饶恕的奸夫。
“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是线索。”像是要努力打破那郁闷的沉默似的,新见抬起头来说道。
“你找到什么了?”小山田迫不及待似地问。看他问活的架势,与其说是关心有无线索,莫如说是巴不得从眼前的沉闷气氛中解脱出来。
“你妻子没去卡特莱上班,无故缺勤的第二天,我就到你家附近去过,并在牌坊前抬到了个很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个布狗熊,这么大。新见张开两手比划着布狗熊的大小。”
“布狗熊?”
“这东西与你妻子的失踪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但觉得它是掉在地下车的附近的,就检回来了。”
“会不会是住在附近的小孩扔掉的呢?”
“也许吧,那布狗熊已经很陈旧了,现在就放在公司的衣帽柜里,我去把它拿来吧。”新见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这东西很可能是因为不敢拿回家去,所以才放在公司里的。不一会儿,他抱着那个布狗熊进来了。这布狗熊个儿挺大的,大得几乎小孩子都可以骑在上面,但它的确非常旧,背上的天鹅绒已经磨光了,露出了线底子。它好象是小孩子经常放在身边玩过似的,浑身上下沾满了油垢,油黑发亮。的确,这布狗熊即使扔掉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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