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有个叫不在现场证明吧?这,你不是有吗?我丈夫被杀那天,是18日呀。”
“18日?这确凿吗?”
“不会有错吧?丈夫17日还在超市里购物呢。厨房里还留着打印着日期的发票。好像连17日的晚报都已经读过了。”
黑须陡然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冲动,他真想大声叫喊着跑出去。不在现场的证明伪造成功了,简直像绘画一样完美无缺。
“嘿。”他一脸真诚地点点头。
“而且,附近的孩子们都说,17日的傍晚看见过我丈夫。”
“……”
“还有,我丈夫在18日还寄出了一封明信片,答应出席老前辈的祝寿会。据说那封明信片的邮戳印是18日的。”
当然,那封明信片是黑须18日到船桥来投寄的。
“18日,黑须先生有不在现场证明吧?”
“这……有的”
这个问题,水谷也提起过。那天他喝醉了,一直睡到午后,过了2点还去拜访了千叶市内的朋友。
“夫人,大北先生有没有带着巨款出门那样的事?就是说,凶手是看上了他的钱……”黑须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再次提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
“那样的事,好像没有吧!他的钱包里,平时也就是放五万元左右。”
黑须又想要雀跃起来。大北带着一千五百万元出门,连妻子都不知道,大北一定是在何处有逃税所得的隐匿财产。
雨点打在屋顶上的声音,黑须听起来感到很悦耳。
“他对人很严厉,但也很温情。他出门时身上总是带着我的照片。”梅子笑了,一副少女似的羞涩的笑容。
“那么,那照片最后……”
“不会的!是被风刮走了吧!”梅子叹了一口气。
从车窗里朝外望去,大海时隐时现,在秋天灿烂的阳光下闪光发亮。
罐头啤酒喝起来很爽口。
一切都显得很顺利。黑须的心躁动着。要将一千五百万元取回来。早晨他打了电话,问岩井车站有没有收到过一只黑皮包,对方回答说收到过。接着只要去一趟岩井车站,办一个简单的手续,内装惊人巨款的包就是自己的了,只要付10%的酬谢就行了。他真想合起双手感谢那个捡到包上交的人。
掉了巨款,为什么不马上来领取?对方一定会追问这个问题。对此,黑须已经想好了一个很恰当的回答。
老家的父亲去年去世了。父亲原来很喜欢绘画,在他的收藏中还有春草和玉堂的作品。我将那些藏品卖掉了以后得到了这一千五百万元。我是瞒着母亲偷偷地出售的,所以我一时不敢来领取。他打算这样回答。卖画是事实,不过是令画商们一笑了之的粗陋的赝品,不值几个钱……
关于带着巨款去岩井一带的事,黑须也准备好了回话。朋友藤田提出要共同经营养老金,说这是共同办理养老金的资金。养老金的事确实提起过,那不过是梦话……
连理由都找到了,领取失物,就是这么一些话。一千五百万元就是我的了。这准是好运。
黑须拼命地克制着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
列车到达岩井车站。有三四名乘客下车,黑须最后走出检票口。在小小的候车室里,只有一对中年夫妇等着上车。
“我来领取失物?”黑须向窗口的站台员说道。
“你的失物是什么?”
“是一只包。黑色的皮包。我在电话里说过要来领的。”
年轻的站台员频频地打量着黑须的脸,说了一句“请等一下”,便起身离开,与另一个站长似的男人商量着什么。看得见站长拿起电话听筒的背影。等得简直快要不耐烦了,年轻的站台员才回来了。
“请进。”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遗失的包是这个吗?”
站台员请黑须在椅子上坐下以后,从带锁的橱柜里取出包放在桌子上。看上去很眼熟,是大北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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