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威尔传(147)

2025-10-09 评论

  芒蒂昂当时是一个学生,后来成了研究奥威尔著作的第一位缅甸人。有一次,他在宝塔路车站的月台上等候火车时,注意到一个身材高高的英国青年正在走下台阶要赶乘一列开往赛马俱乐部旁的使命路车站的火车。在一次由来已久的小小的民众文明用语动中,奥威尔被一群学生包围,被他们推推搡搡,他光火了,用随身携带一根藤条抽着这帮学生的后背,他被城里的大学生们追赶到火车车厢,在车厢里继续争执着。10年后,这场事件在《在缅甸的日子里》一书中恰如其分地被表现出来,书中,木材商人艾里斯鞭打他认为是在嘲笑他的那个小男孩,由于江湖郎中的误诊,小男孩双目失明了,于是,他把满腔的仇恨全部发泄在克雅克泰达俱乐部身上。这个插曲揭示了占领者与殖民地文明用语之间的紧张关系,甚至在像仰光高级住宅区这样一个文明环境的日常生活中也表现出这种紧张关系,同时也揭示了周期性突然出现的暴力时期违背了奥威尔惯有的心平气和的稟性。或许,最重要的是,奥威尔认为,形势需要时就得求助于大人物的态度了。奥威尔在他生命中的这个时期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被霍利斯稍稍记录下来了。奥威尔呆在沙廉期间,有好几天他与一个名叫德·瓦因的警官在一起投宿在英国氧气公司的一家化工厂里。一天晚上,他们身穿睡衣坐在走廊里,都有点醉了,唱了一晚上的歌,奥威尔抱怨缺少好的有意思的现代歌曲。化工厂的一位化工师从这些现象上合情合理地推断,这位新来的客人是一个“典型的私立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并没有对文学表现出兴趣,甚至提到奥尔德斯·赫胥黎时,他的反应也不热烈,奥威尔只是说了一下赫胥黎在伊顿教过他们,那时,赫胥黎已几近失明了。
  我们很容易——或许有点太容易了——来概括一下奥威尔20年代在缅甸的经历是“黑马”当中最黑的一匹马[darkhorse,黑马;指实力不为人所知但意外获胜的赛马或参赛人——译者注],一位知识分子的专栏作家没完没了地掩饰其周围人物的真实意图,然而,完全有可能的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要掩饰、那位在走廊上唱歌唱到凌晨的人纯粹是天性的流露。奥威尔后来声称,他在20岁出头的岁月里有意识地不想成为一名作家,他承认,想脱离缅甸警方可能是他想成作家的部分原因。然而,奥威尔的缅甸同事说,按照传统的观点,他们从他身上平常的事情中看出一些不平常的东西,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奥威尔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个性包裹起来。1925年9月,奥威尔被调至英沙,这儿同样离仰光很近。罗杰·比顿来此处的奥威尔的家中看望过他。一直保持自己住地整洁的比顿被奥威尔家乱糟糟的情景吓坏了,山羊、白鹅、鸭子和别的家禽在楼下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奥威尔进一步的怪僻行为是参加当地的缅甸克伦人部落的教堂活动,许多这样的教堂已经被文明用语的文明用语使团转换成文明用语教堂了。奥威尔解释说,不是因为他相信文明用语,而是因为他觉得与牧师交谈要比英国人俱乐部里的对话有趣得多。
  英沙是缅甸第二大监狱的所在地。1926年4月,奥威尔从英沙被调至毛淡棉,再一次担任地区警察总监助理。毛淡棉比奥威尔以前任何一处任职地都更加舒适宜人,它不像边境地区那样落后,是一座大小适宜的城市,居住的基本上都是欧洲人。在毛淡棉还住着奥威尔母系家庭利穆赞的两房亲戚:他的外婆,因“怪僻”的穿着而著名(即非常土著化)和他的阿姨诺拉,她与林业部次长亨利·布兰森·沃德结婚。奥威尔是否可能参加外婆双周举行的“家庭团聚”活动,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他肯定陪伴外婆出席过社交活动。一位老同事还记得在一次奥威尔与两位老太太在竞技比赛场所看见过他,其中一位老太太还问她的顾问,“埃里克”有几成胜算的把握,这说明这位老太太很熟悉利穆赞太太。奥威尔在毛淡棉期间还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记载。芒蒂昂在几年后又来到这个地方,希望能找到关于奥威尔的一些目击者的叙述,他发现了毛淡棉警队所取得的许多成功(提到奥威尔的地方是,他当时属于“猎象”队,踢足球时身手矫健,不太顾忌缅甸人队)。当时,缅甸的女人通常希望与英国警官成婚。一位有着一半缅甸人血统的妇女梅·赫赛跟随寻找工作的丈夫在马特巴遇见过奥威尔。他们见到“一位身材高高、骨瘦如柴的年轻人,身穿卡其布裤子和衬衫,手里拿着一顶警盔”。奥威尔作为本警局的第二把手,他有权力给了赫赛一份充当侦探的工作。这位新招进来的侦探担忧这份工作不稳定,奥威尔再一次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调入内河警局,这些都表现了奥威尔的令人意外的同情心。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D.J.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