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悲情录(32)

2025-10-09 评论

    “还没到齐。”
    “请您确切地告诉我您要我向他们提些什么问题。”
    他的这句话看来似乎没有别的用意,而且说话时还装得友好而又恭敬,然而这却是一种消极抵制。其实,阿马达约和梅格雷同样地清楚,不可能事先确定审问时要问的每一句话。
    尽管如此,梅格雷还是根据每个传讯对象的不同情况,口授了若干问题。阿马迪约象个唯命是从的秘书,把这些问题一个个记下来,脸上还露出一种非常满意的神情。
    “就这些?”
    “就这些。”
    “我们现在从那个姓奥迪阿的开始,好吗?”
    梅格雷表示从哪个开始对他来说都一样,于是阿马迪约警长随手按了铃,并向进来的警察下了一道命令。他的秘书背着光坐在办公室的另一头,而梅格雷则选了一个最阴暗的角落坐下来。
    “请坐,奥迪阿,您向我们说说昨天夜里您干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啊。”
    虽然阳光直照着咖啡馆侍者的眼睛,他还是发现了梅格雷,而且还向他做了个鬼脸。
    “昨天午在您在哪儿?”
    “我记不清了。我看了一场电影,后来到丰丹街的一家酒吧间喝了一杯。对……”
    阿马迪约向梅格雷打了一个暗号,意思是说:
    “您别着急,我会按照您口授的问题提问的。”
    果然,他戴上夹鼻眼镜,慢悠悠地照本宣科起来:
    “您在酒吧间遇到的那些朋友叫什么名字?”
    这一局早就输定了。审讯一开始就糟透了。警长的模样无异于学生背书,奥迪阿嗅出了这一点,因此越来越满不在乎。
    “我没遇见朋友。”
    “您难道连这儿在坐的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吗?”
    奥迪阿把脸转向梅格雷,上下打量一番,摇了摇脑袋。
    “也许见过这位先生,可我说不准,我没注意他。”
    “后来呢?”
    “后来我走出酒吧间,因为电影院的空气浑浊,我犯了头疼病,所以就到城外林荫道上去散步。当我穿过大街时,被一辆车给撞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受了伤,躺在一棵树底下。当时,这位先生就在场,他告诉我说,我是被一辆小汽车撞倒的。我求他把我送回家,可他不愿意,把我带到了一家旅馆的房间里。”
    另一扇门打开了,警察署长走进来,静悄悄地靠在墙上。
    “您对他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尽是他一个人说来着。他提到了二些人,可我一个也不认识,他要我到这儿来声明这些人是我的伙伴。”
    阿马迪约手里拿着一支很粗的蓝铅笔,不时地在吸墨水纸上记下一两个字,而秘书则笔录了全部证词。
    “对不起!”署长插进来提了一个问题,“你刚才对我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是你还是向我们老实说一说,你凌晨三点跑到夏佩尔林荫道想去干什么。”
    “我头痛。”
    “耍滑头对你很不利。要知道你已经判过四次刑了……”
    “请原谅!头两次是得到赦免的,您没有权利翻老帐。”
    梅格雷只是看看听听而已。他抽着烟斗,烟丝的芳香渗透到办公室的每个角落,缕缕青烟在阳光下冉冉上升。
    “过几分钟咱们再说吧。”
    阿马迫约让人把奥迪阿带到隔壁的一间屋子,拿起电话:
    “把那个叫欧仁?贝尼亚尔的带进来。”
    欧仁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地走进来,一眼就把在坐的每个人都扫了一遍,然后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阿马迪约毫无信心地重复着这个问题。
    “我的天哪,警长先生,因为昨晚牙疼得厉害,我早早就上床了。你们最好去问阿尔西娜旅馆的夜班值勤。”
    “几点钟?”
    “午夜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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