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两点好吗?”
看上去简直可以让人判断成他向她献媚已久,而她终于应允了一个令他垂涎已久的约会。
“这……”
“我知道您肯定心慌意乱……您等着,下午见……”
他忘记买法庭报了。在喝了三杯,而不是二杯开胃酒之后,他也忽视了嚼叶绿素糖,其实那些糖他已经放进上衣口袋里了。
“你怎么了,朱斯坦?”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下午还得去一趟办公室……一件很讨厌的事……我们今天早上收到SR的一份新货单……今年来的都有一公斤重了。老板希望我星期一一早就把新产品清单呈交给他……”
“是吗,可是下雨了呀……”
他没有立即悟出这句话的含意。
“你原准备在家干什么?电视里没什么好东西看,我答应孩子们带他们去尝尝克莱芒斯的菜……”
他神魂不定地吃了饭,提前20分钟来到诺义大街。他问守门人:“德娜瓦小姐来了吗?”
“没有,先生。她要来?”
“她要和我一起办完一件紧急的工作……你没见到老板?”
“他今儿早上十点钟同马海尔先生去……”
他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烦乱、焦躁,同时预感到自己处境的荒唐可笑。他一生不是都很荒唐吗?从上幼儿园起,人们不就开始嘲笑这只“蛆”了吗?
听到楼梯上她的脚步声,他便站定在办公室中间。他听出她在自己办公室的四周探寻了一番之后才推开房门。
“听着,朱斯坦……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称呼你,但是今天我不能不这样叫你……”
她很紧张,由于过度激动,手指在一块有精细花边的手帕上胡乱抓着。
“您知道吗?看着您痛苦的样子我受不了……您理解吗?我敢肯定您已经看出来我是爱您的,而从您那方面,您也没有任何让我泄气的表示……”
他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浓雾。耳朵听到这些话句,心领了其中的含义,却没有因此便相信眼前这一情景的真实性。他只想喊:“您疯了!您真疯了!……”
拿起帽子,大衣,冲到外面去,到自由的空间去,到那些神志正常的人们之中去,他们不会对他发出这类议论的……
“同事们都同情我,因为我是孤身一人,却不了解您在这儿比任何人都孤独……是这样的吗,朱斯坦?”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
“不,不对,您明白……自从您度假回来几个月之后,您始终在寻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当一个人象您这样在心底藏有秘密时,处境一定是很可悲的……您肯定首先想到了您的妻子,您的朋友活宝。可就我所知,您没能够……”
她是那样动情,以至两眼闪闪发光,很快就会落泪了。
“您养成了一个习惯,叫我比叫别的秘书都多……您对我进行了研究……这些事情是逃不过女人的眼睛的……好几次您对我欲语又止……”
“我向您保证,小姐……”
“嘘!如果我对您说我知道了呢?”
“您知道什么?”
“也许不是全部事实,我对其余部分也有猜疑……”
“您想象着我生活中有一个女人?”
“现在没了!可能曾经有一个,是八月底九月初的事……您可能是在威尼斯或是回来的火车上认识她的……您回来以后就变了……由于这个女人,您需要钱……对不起,我介入了与我无关的事,但是如果我爱您,如果您是唯一吸引我的男人,这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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