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只有一名秘书,他打电话向上司报告,警长出于对比盖·马勒先生这个本区重要人物的敬重而亲自出马。
半小时之后,警长和三名警员到达现场,守门人对他们很肯定地说:“小偷可能仍在里边,没有发现任何人出来。我叫人监视着后门,后门是铁栅栏,将公馆和蒙索公园隔开。”
按门铃,没有回应,破门而入。他们直奔地下室,里面无声无息。
但是,在第二间地下室,在夯实的土地面的正中央,他们发现了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宽、半米深的大窟窿。
在第三间地下室,也发现了一个同样的大洞。在一堆煤炭的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们拔出手枪。
“举起手来!”
出来的竟是比盖·马勒本人,手里拿着一把煤铲,满脸的煤灰,手指缝里全是灰土,样子十分可怜。
这次我又不在场,G·7也不在场,但是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想像出警长的尴尬形象。他结结巴巴,连声道歉。不难想象,公馆主人作令人难以置信的解释时那哆哆嗦嗦的声音:“我返回是为了将几件有价值的东西放到安全的地方……”警长及其警员们将他留下后就走了。他们别无选择,但是到早晨六点,他们请来了G·7,要他进行秘密侦察。八点钟,G·7在办公室里干巴巴地对我小声说:“公馆一直在燃烧!大火恐怕要殃及周围的建筑。五点半才发现火情,但是为时已晚……”我们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公馆被大火吞噬,只有一点不同,我们是站在由警察围起来的人墙里边,好奇的围观者站在人墙外。
离府邸也就几米的距离,却无法靠近,烧坏的墙一片片坍塌下来。
消防队员们推搡我们,对我们一遍遍大声叫嚷,要我们远离现常消防队长向我的伙伴解释说:“您看到的大门左边是比盖·马勒先生的私人车库。引火的汽油就是从那里取的。然后将汽油拿到地下室……在那里又堆起易燃物……”“找不到一点可疑之处吗?是不是人为纵火?”
“怎么找啊!”
“您认为纵火犯有时间逃离现扬吗?”
“完全有时间!他通过地下室的气窗把引火的火把从大街上扔进室内准备好的汽油上……”站在一旁的警长深感责任重大,反复解释自己的态度。
“我当时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将他逮捕吧!每一个公民都有权在自己的地下室里铲土……”警长说的一点不错!要和这位姓氏为比盖·马勒的先生算账可是件十分棘手的事。
马勒家族出了几位部长,一位马勒甚至做到了参议院议长。而比盖家族则在最高司法系统曾显赫一时。
他们拥有巨额财产,但在某种程度上讲,他们却不显山露水,他们过着简朴的生活,和那些小城市里微不足道的年薪收入者没有什么区别。
警长不停地向我们介绍情况。
“父亲比盖·马勒一个月之前过世……他在几年前丧偶,他行动不便,整天被关在自己二楼的套间里。现在的小比盖·马勒是独生子。”
“他好像结婚了吧?”G·7问。
“他结婚才三年,虽然他早就过四十了。是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他娶的是他父亲过去的厨娘。听说他父亲拒绝见她,虽然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她一直在维希吗?”
“我在几分钟前给她发了电报。正在等她回来……”G·7做着调查,我紧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他一会儿跟人谈话,一会儿向另一些人提问题,慢慢地公馆主人们的形象让他补充和勾画出来了。
我们对他们的认识过程比较缓慢,常有人不时地加上一笔,有时又需要再重来一遍。
父亲比盖·马勒,就是在一个月之前死去的那位,第一个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他是个老牌资产阶级,为人冷漠、严厉,甚至可以说残酷无情。
他属于比盖家族,娶了一个马勒家族的女子为妻。他生活奢华,讲究排常一位老人对我们说,二十五年前,比盖。马勒在米里浴街公馆中常举行招待会,那个时候比盖·马勒夫人显得非常漂亮,因为她曾是全巴黎最漂亮的女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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