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西姆农短篇小说(2)

2025-10-09 评论

    清晨梅格雷探长接到报告,第18区分局的洛尼翁侦探昨天半夜在于诺街遭人枪击。洛尼翁身中两弹,生命垂危,而凶手已逃之夭夭。

    梅格雷赶到医院,医生说洛尼翁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即使能脱离危险,几天内肯定无法开口说话。探长便来到第18区分局打听他近两星期来的行踪。同事们说他近来一直独来独往,行踪诡秘,而且常常彻夜不归。他的妻子还打电话到分局来问过。梅格雷查看了洛尼翁办公桌上的值班记录,半个月来上面只留着一个字:无。

    梅格雷随后又到了发生枪击案的于诺街,几名警察正守在一幢五层的房子前面,地上有一摊血迹。探长进屋看到,第18区分局的侦探尚基埃已经在里面了。

    女看门人反映情况说:“他是下半夜从这儿走出去的,当时我还没睡。他刚出去就响起三声枪响,紧接着是汽车的马达声。”女看门人还说洛尼翁侦探是从五楼一个叫玛丽奈特的姑娘的房间里出来的。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每晚在她那里,下半夜才出大楼。

    梅格雷和尚基埃侦探面面相觑,惊讶不已。难道平日不苟言笑的洛尼翁竟常在一个姑娘的住处过夜?然而女看门人说是她亲眼看到的。女看门人说,玛丽奈特25岁,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教养,在一家美容院工作,除洛尼翁外,从不接待其他男人。

    女看门人又说:“枪响后我很害怕,没敢出去,只是从窗边朝外张望。看到有个人倒在大楼前的人行道上,仔细一看,正是刚从这儿出去的洛尼翁侦探。我立即打电话报警,然后壮着胆子走到楼外。那时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他还在那里微微挣扎,两眼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是想说什么。最后,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随即昏过去了。”

    “两个什么字?”梅格雷打断她的话问。

    “幽灵!”

    警察赶到后,女看门人马上奔到五楼想把外面发生的事告诉玛丽奈特,但敲门没人应,推门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想她一定也听见枪声,因为她的房间临街,可我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梅格雷和尚基埃侦探一起上五楼到玛丽奈特的房间。他们注意到外面起居室的一张独脚小圆桌上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有十来个烟蒂。

    小圆桌旁边,对着落地窗摆着一张扶手椅。梅格雷走进玛丽奈特的卧室,床上没有整理过,枕头上有一个微微下陷的头部轮廓。卧室的地上扔着一件淡蓝色睡袍和一条睡裤。床头柜上也有一只烟灰缸,里面却只有两个烟蒂。探长俯身仔细看了看,这是两个万宝路牌香烟的烟蒂,上面还留着淡淡的红色唇印,和起居室那只烟灰缸里的香烟牌子不同。

    梅格雷回到起居室,打电话请司法鉴定处的专家前来检查。尚基埃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弹壳,对梅格雷说是在洛尼翁遇刺现场的马路边找到的。探长接过弹壳,拿在手里掂了掂:凶手用的是大口径毛瑟手枪。探长推断:这种枪很沉,体积也较大,不可能藏在裤袋里。女门房说过,枪响后曾听到汽车骤然加速的声音,可以说凶手是坐在汽车里开枪的,而且把手伸出车窗外,因而现场留下了弹壳。当时汽车里至少有两个人,因为凶手很难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窗外举枪瞄准。

    探长走到起居室朝马路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观望。对面有几幢私人住宅,正前方的一幢小楼建筑风格别致,共有三层,第三层的一个房间三面都是玻璃墙,像一个画室,深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仔细一看,有半米左右的缝。对面是不是住着一个画家呢?他等司法鉴定处的人到后,便请尚基埃留在于诺街继续调查,特别是对面那幢有画室的房子,自己先走了。

    下午尚基埃来到梅格雷的办公室,说玛丽奈特住的那幢楼的二楼

    住着一个性格孤僻的老头,患有严重风湿病,走路要靠两根拐棍,终日倚窗东张西望打发时间。是他反映说,对面那幢三层住宅里住着一对神秘的夫妇,几乎每天晚上,有一个妙龄女郎由一个男人用汽车送到门口,男人开车走掉,而女的待到天亮才离开。最奇怪的是,上门的女人天天调换。

    “我去拜访了那幢楼的主人,”尚基埃说,“他叫荣盖尔,荷兰人,现年65岁,举止高雅,是个大收藏家。其妻是法国人,雍容娇艳,比他年轻得多。荣盖尔的父亲是荷兰一个大银行家,荣盖尔继承他的财产后,将钱用来购买名画。光客厅里挂的那些画就足以开一个名画展。荣盖尔先生说他们昨夜没有听见枪声,今天上午才听说昨天半夜马路对面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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