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我马上告诉你。”停顿了片刻。“对了,吉塞尔,他的钥匙不在这儿。他一定是拿了钥匙回房间了。要不要我替你接过去?”
“不用了,我想见见他,我过一会儿来。”
她挂断了电话,起身抓过小挎包,不到一分钟便出了门。
她走出公寓后四下找出租车,可是一辆也没看见。她知道要过两个街区才有出租汽车站,便大步朝那儿走去。街上停着三辆出租车。最前面一辆的司机是个熟人,正在向她打招呼。她拉开后座车门,车子已发动起来。
“格罗特旅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开快一点,亨利。”
“很乐意为你效劳,吉塞尔。”
十分钟后,他们拐进一条黑色路面的车道,来到旅馆大楼的蓝黄色大篷前边。这是一座白色水泥建筑物。
吉塞尔打开后面的车门说:“别熄火,亨利,我还坐你的车回去,我在里面待不了多久。”
司机打算把车开到下边的停车场,停在旅馆旁边。“我把车停在下边。”
“我很快回来,”她喊道,匆匆跑到天篷下面,推开玻璃门。她信心十足地穿过门厅,直奔电梯。电梯在柜台另一边。柜台前加斯顿一面从一个男旅客手里接过钥匙,一面和他说话。
吉塞尔刚要从两个男人身边走过,突然瞥见那人转身向大门走去。她立刻认出了他,斯拉夫型的脸庞,得体的假胡子,一望便知是塞缪尔-塔利,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教授。
她猛地停住脚步,把一个手指头放在嘴唇边,示意加斯顿千万别作声,随即扭头追上去,紧紧跟在她的猎物身后,一前一后来到门边。
她猝不及防地喊道:“季霍诺夫先生。”
他突然停住脚步,以至于她差点撞到他背上。她后退一步,等候着。他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她不知道他是否惊呆了,需要恢复神智。
“季霍诺夫先生,”她毫不留情地重复道。
这儿没有别人,无疑是在叫他,他只得慢慢转过身子,故作诧异地说:“哦,是你呀!杜普雷小姐?刚才你叫我什么?你准是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了。”
吉塞尔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轻轻晃了晃脑袋和那条金色的发辫。“不,我没弄错,我找的正是你。也许更确切的称呼是外交部长谢尔盖-季霍诺夫。现在我称呼的对吗?”
他佯装恼怒,“杜普雷小姐,你知道我叫什么。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你这是在做什么恶作剧呢?”
“我认为在大多数国家里,甚至在你们那里,这也该叫名副其实吧。我猜你会跟我演好这场戏的。我很想告诉你一句话,季霍诺夫先生。”
他开始发起脾气来。“除非你停止叫我那个滑稽可笑的名字——否则我和你无话可说。”
“我看你最好为你自己着想。”吉塞尔说。“我看我们应当坐下来好好谈谈。跟我来吧。”
“说真的,杜普雷小姐——”他抗议道。“我得去吃晚饭。”
但是她已经回到门厅,她知道他跟在身后。她继续走着,没有放慢脚步,一直穿过接待柜台,然后对身后的这个人说:“这儿的小客厅挺不错,咱们到里边单独谈谈吧。”
他赶上来时,她已跨进那个蓝色小客厅。他再次抗议道:“杜普雷小姐,我没功夫和你这样的无赖纠缠。我——”
她没搭理他,径自向一把扶手椅走去,稳稳地坐下,顺手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不由分说地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他只得勉强坐下来。
“你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她低声说。“现在我原原本本告诉你。先听我说,别打岔。我曾对你说过,我从前在联合国做过事。在那里我见过你,时间很短。我那时陪同法国大使查理斯-萨拉特。你刚来卢尔德的那个星期,我并未认出你。可上星期一我在山洞附近拍照,我看见了你,偶然拍下几张照片。你那时刚好洗完澡,没戴假胡子。我把我拍的照片和报上的照片以及一家杂志资料室的照片做过比较,发现山洞旁边的塞缪尔-塔利和谢尔盖-季霍诺夫的照片一模一样。现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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