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
“现在,我又找到了一个新主顾,”她得意洋洋地说,“这位新主顾愿意出更大的价钱。”
季霍诺夫第一次显得焦躁不安。“你没有告诉这位新主顾,你向他提供什么,是吧?”
“当然不会,我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不过,现在你得拿出两万美元。当然,我说过,你可在下星期之内把这笔钱送来——”
季霍诺夫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不,我想现在立刻就了结此事。幸亏我出来总是带着相同数量的三种不同现钞,是为了——为了应付小小的急需——和支付报酬。”他郁郁寡欢地笑了笑,“我早就料到你会抬高价码。我这一辈子整天与谈判和交易打交道,胜券在握没有不抬高价钱的。我带来了两万美元——实际上比这个数目还要多一些。”
“两万美元就已足够了,”吉塞尔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说。
“给你,”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右边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用橡皮圈捆扎好的绿色美钞。“全归你了。”他说着将钱放在了小桌子上。
吉塞尔睁大了眼睛,紧盯着那捆美钞。“你知道,我压根不想伤害你,”她说,“我丝毫不想和你做对,我只是需要钱。”说着她就俯身去拿钱,他一下子伸出了右手,挡住她。
“别急,”他说,“我给你的钱在这里,你给我的东西呢?”
“当然,”她气喘吁吁地说,“我这就给你那些照片——全部照片——”
“还有底片。”他轻声补上了一句。
“是的,还有底片。请稍等一会。”她转身急匆匆地跑进了另外一个房问。“我去给你拿。”
季霍诺夫向那个敞着门的房间望了一会,立即开始行动,轻轻地从铺有地毯的地板上悄悄溜过去,来到门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冷静沉着,训练有素。
他发现,这是一间卧室,她正背对着他,站在柜子跟前,聚精会神地从顶上拉开的抽斗里找着东西。他踮着脚尖,好像是一条高高地昂起头准备攻击的响尾蛇。他那斯拉夫型的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正忙着在抽斗里翻找着照片和底片。
她刚把东西找出来,他的手就伸进左边的外衣口袋,掏出了一圈结实的细绳索。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窜上去,也顾不上脚下发出的声响了。她闻声转过身,可此时她已完全在他的魔掌之下。
她最后一眼清楚地看到的谢尔盖-季霍诺夫,满脸杀气腾腾,眼睛里迸射出凶光。他动作迅速敏捷,像职业杀手一般,很快把绳索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勒紧了。只听见她粗哑的喊叫声变成了无力的呻吟。她抡起拳头捶打着他,拼命挣扎想透出一口气。她力气之大令他吃惊,她一只手的指甲挖进了他的面颊,他为了护住自己而松了手。就在这一刹那,她挣脱了他,脖子上拖着绳索,从卧室奔进了起居室。一边跑着,一边在裙子的口袋里掏着东西。不料她撞在了桌子上,把电话机和花瓶碰翻在了地毯上,此时季霍诺夫猛地向她扑了过来。
他那粗大的双手又抓住了绳索,在她的脖上愈拉愈紧,牢牢地将她勒住了。只见她的一只手停止了在口袋里摸索,另一只手早已垂在了一边,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向外淌着唾涎。他仍残忍地使劲绞紧着手中的绳索。
突然,她双目一闭,脑袋垂到了一边,身子变得像布娃娃一样。她完全垮了,接着无声无息地瘫倒在了地毯上。他跟着她蹲下身子,双手仍死死地勒紧着绳索,直到她一动也不动了才松手。
最后,他放下绳索,跪在她旁边的地板上,两眼死死地盯着她。他抓过她的手腕,来试一试她的脉搏,没有一丝跳动。
他感到十分满意,慢慢地解开绳索,从地板上扶起那个失去了生命、软弱无力的脑袋,取下了绳索,任她瘫落回地毯上。他一边将绳索塞进左边的衣袋,一边把桌子上的那捆美钞塞进右边的口袋。他发现了一支小手枪——她果然有一支小手枪——差点从她裙子的口袋里掉落出来。他没有去动它。
季霍诺夫站起身来,迅速地返回到卧室里。在地板上,在柜子前的地板上,找到了他在山洞附近被她偷拍的那张没带胡子的照片,还有那底片。他把照片和底片一并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副手套戴上,翻拣那只打开的抽斗,拿出了所有的照片和底片,其中有季霍诺夫的两张大照片和一张剪报,他把它们撕碎后塞进了外衣口袋。他一边擦拭着他可能碰过的地方,一边寻找着可能记有塔利或季霍诺夫字样的记事簿和纸片。从卧室到厨房到餐室,一点都没有找到,最后他又来到了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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