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阿。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嗨,他们告诉我安提阿学院的性行为规则。我嘴都笑歪了。但这并不好笑。”他又说,“实际上,我喜欢他们。他们答应下次投共和党的票。你要再来一杯吗?我来倒。”
“不要。你得走了。”
“好吧。”查理把玻璃杯放在地上,站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说道:“喏,给你一千元。”
“我不要山姆大叔的钱。”
“这是我的钱。个人的。”
“不,这不是。”
“那么,算是预支你的养老金。”
“你留着吧。”
查理耸耸肩,把信封放回口袋。他说:“自力更生、骑士精神都已经过时了,基思。”
“原谅我说大话,可只要我还活着,这些东西就不过时。”
“那么明天就过时了,好吧,我已经尽了心,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他们握了握手。查理-阿代尔走了,穿过院子和草园,消失在玉米地里,像某种太空仙境的精灵,基思明白,查理是要追求这种境界。基思喜欢有独特风格的人,但有时候查理做得有点过头了。
基思目不转睛地望着玉米地的青纱帐,果然看到高高的玉米杆开始动了,当查理-阿代尔驾驶着福特车从玉米地出来时,玉米杆纷纷倒落在地。
查理经过一个花坛,穿过草坪,在基思身边停下。“我住在枫树汽车旅馆。”
“好去处。”
“没办法。嗨,她一定是个极好的女人。”
“是的。”
“她与乔治城的某某女士一样好吗?”
“我记不得什么乔治城的某某女士。”
“我说,如果她那样好,那你该给她一个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我必须独自去做,不要你的帮助,也不要山姆大叔的帮助。基思将学会怎样独立解决问题。”
“悉听尊便。”查理又说,“你搞出了个大难题。”
基思不语。
查理说道:“我意思是,说真的,基思,曾经溜进溜出东德达十几次的一条汉子竟然逃不出他妈的俄亥俄州?老天啊。”
“别逗我。我心情不好。”
“你不必自我表白。你把事情搞糟了,现在你需要帮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问题是自高自大。你从来不是一个配合默契的合作伙伴,基思,我真奇怪你怎么没早让人给杀了或毙了。好了,你这么多年来在全世界都能逃出死神的手掌——可别在这里遭人暗算了。”
“谢谢你的关心。”
“去你的,基思。”查理发动汽车,穿过院子,开到外面的大街上。
基思有一种隐约而又强烈的感觉:这次并不是他与查理-阿代尔的最后一次会面——
基思开着蓝白相间的警车,沿着笔直平坦,却窄得只能让两辆车勉强交会而过的农场公路向西前进。高大的玉米青纱帐几乎长到砾石路边,给人一种在深沟中行驶的感觉。
基思戴着沃德的帽子,穿着他的衬衫,但从波特家出来到现在,路上没有遇到一辆警车或县治安官的车。然而,他很留心注意开自备车的副治安官,却没看到任何穿制服开车的副治安官,也没看到民团骑警。他知道,斯潘塞县是大县,约有六百平方英里,而波特家与考利农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英里左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能够到达那里,尽管他不知道到达时会发现什么。
基思已经逼着沃德警官向局里打过无线电话,做了一个情况汇报,但布雷克中士却责备沃德不该离开警车这样久。沃德呢,他自己的左轮手枪对准他的头,双手反铐在背后,小腹还有点作痛,上司又在严厉责备他,真是个倒霉蛋。基思猜想,他此刻在汽车尾部的行李箱中颠簸,就更觉倒霉了。可那是沃德警官自己的过错,对沃德来说不算什么,对基思来说也不算什么。
农场公路到8号国道的T形路口就结束了,基思转弯上了8号国道。
当基思临近考利农场时,他看到五名骑马的人带着步枪和狗从一行树后出来,到达他面前的路上,这支小队穿过公路时,基思放慢速度,人人向他挥手,基思也挥手致意,民团骑警中的一人勒住马头,向他走来。基思不知道此人是否能一眼认出在职的所有警察,但他心里明白,他的蓝色阿曼尼裤子过不了检查关,更不用说还有沃德警官的问题——他在行李箱中不时地乱踢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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