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能否击中,譬如说,一条野狗,不动,八十码远,没有风,用这只望远瞄准器?”
尼尔用手摸摸下巴。“这个……你可以射得不左不右,丝毫不差,但你得计算降落距离,这有什么用处?”
“在俄亥俄州那边,野狗老是骚扰我家的羊,当我开枪打一条狗时,其他的狗都逃散了。我想用石弓不会惊吓他们。”
“为什么不干脆毒死那些讨厌的东西?”
“那不是真正的基督作风。”
尼尔大笑说:“随你的便吧。”他拿一支铅笔,在木头柜台上涂了一些数字。“算算多少……石弓、二十四支箭,包括我射的一支……你要带回那支箭吗?”
“不要了。”
“好吧,箭筒、弓袋和瞄准器……总共六百元,税也在里面。”
“听起来还公道。”基思将钱数出,这几乎是他的全部现金。他想起了查理-阿代尔的一千元钱,于是又想起了阿代尔,不知何时和怎样才能再见到他。
当比利将所有东西都装入帆布弓袋时,基思问道:“从俄亥俄州到这边来的人多吗?”
尼尔数了钱,回答说:“夏天和狩猎季节人很多,此后,人就不多了。你要到哪里?”
“普雷斯克岛。”
“是吗?晚上越过那些小山头可不容易,除非你认识路。”
“我们会慢慢来,我发现你也卖狗食。”
“对。我做许多乡下人的买卖,譬如弹药、狗食、某些鱼饵等等。人们自己有步枪什么的。”尼尔喋喋不休,忽然想起主题,便问,“你要狗食?”
“不,但我有一个朋友带了两三条狗到这边来。这几条狗像狼一样能吃。我想他要到这里来买狗食。”
“对,你养它们就得喂它们。实际上,几天前有个俄亥俄州来的家伙到过这里,买了大量狗食,够吃几个月的。”
“那可能是我的朋友。他来过。”
“可能是他。”
谈话似乎中止了,所以基思明知不妥还是试探道:“我想,我也许要在这边买所房子,但我想向已经买过房子的俄亥俄人打听一下。”
“对,打听一下。那个几乎把我的狗食买光的家伙,他在灰湖。开车去,找一下他的路标。姓巴克斯特。他是你朋友?”
“不。”
基思注意到,比利眼睁得大大的,但他的嘴并未张开。
基思对尼尔说:“是啊,也许我在回家的路上去看看他。但如果他带着老婆,我就不好随便闯入了。”
“没见他车里有女人。”
基思没吱声。
尼尔接着说道:“我也没看到狗,可见他一定是先去他的住所,然后再回到这里来的。”他又说,“你可以先打个电话。电话簿里有他的姓名。对他说是我介绍你去的,我时常做他的生意。”
“谢谢。也许我在回来的路上再打。现在,我得打个电话给家里。用你的电话不介意吧?”
“没关系,去打好了,就在那边的收银机旁。”
基思走到收银机旁,找到了电话,拨了号。比利与尼尔正聊着枪和打猎的事。
那头泰莉接了电话:“喂?”
“泰莉,是我。”
“基思!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听着,你家的电话被窃听了。”
“我家的电话?”
“对。不是斯潘塞城警察局干的。是联邦政府。”
“什么?为什么……?”
“这不要紧。明天早上打电话给你的律师,叫人把窃听器拆掉。更要紧的是,我已知道他在这边,所以我们不得不假定她也在这边。”为了安慰她,他补充道,“我肯定她还活着。”
“哦,谢天谢地……你打算干什么?”
“我已经与当地警察通过话,他们很合作,我只想再次提醒你和拉里,别做任何会使情况变复杂的事,也别在电话中对你的父母讲什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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