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在地板上伸直身子,然后再慢慢跪起来。
“这就好。听着,亲爱的,这事可以难也可以容易,全在于你。我是这里的主宰,你得学会闭上你的巧嘴,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这几条你懂得越快,事情对你就越容易,你没有其他出路,亲爱的。你得烧饭,打扫,替我洗澡,跟我上床,还要吻我的脚。你服侍得越好,对你越有利。懂了吗?”
“懂了,先生。”
“你知道,你们普伦蒂斯家所有的姑娘老是自以为了不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不起我和我的家族吗?你以为你他妈的是谁?我真想把你那个婊子姐姐也弄来。看着我,婊子。我在跟你说话。你觉得怎么样?两个婊子赤身裸体,乖乖地服侍我……”
“对不起,克利夫……我感到不舒服……我快昏倒了……我不想得肺炎……我得吃些东西……我快晕了……”
他仔细地看了她一下,说道:“对,我不想让你生病。我不想服侍你。你不能靠吮xx巴过日子,能吗?能吗?”
“不能。”
“好,你先去拿药箱,替我换绷带。不必站起来,亲爱的。你现在就是一条圣伯纳德救护犬①。”
①圣伯纳德救护犬:一种大型的瑞士犬,原为阿尔卑斯山圣伯纳德济贫院所驯养,以救护雪地遇难的旅客。
安妮爬到房间那头,从木头贮藏柜里拿出药箱。然后,不用他提醒,她用背带将帆布袋挂在脖子上,爬回沙发旁他站的地方。
巴克斯特拉下裤子和短裤,躺在长沙发上。
安妮打开帆布袋,拿出一把用来剪橡皮胶带的钝头剪刀。她把剪刀下片插在包住巴克斯特左大腿的胶带下,剪断胶带。她发现带子上仍有血。当她撕开纱布时,看到伤口没有愈合,不过也没有感染。她心想,不知有什么妙法可以让它感染。
她拿出酒精和药棉,洗去伤口周围的血。他疼得畏缩了一下。她在两英寸长的刀口上涂上碘酒,此时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他抬起大腿,她拉下旧的绷带,这也使他感到疼痛。然后她给他换上新纱布,开始重新包扎伤口。她注意到,他对他的伤口或眼睛只字不提。对这个话题保持沉默是他的一种方法,试图以此使她和他自己相信,汽车旅馆房间里的一切已经过去。事实上,她知道基思干得不错,差一点把克利夫的股动脉给割断了。起初,当克利夫说他阉割了基思时,她几乎相信了他的话,但从他尚未发泄掉的怒气来看,显然他没有。
她发现他双眼闭着。她从他肩膀上面瞥见沙发旁的茶几,上面放着枪套。
他说:“找什么东西吗?”
她转过头来。
“现在我在这里,内裤绕着我的脚踝,你在想能否在我之前抢先拿到那个枪套。亲爱的,你能够。可当你拿到手时,你会吃惊的,因为……”他从两只坐垫之间拉出他塞的手枪——“枪在这儿呢。”他用枪柄敲敲她的头,说道,“我们来日方长,对吗?当我把你摆平了,你会替我取枪来,甚至不会想到用它来对付我。”
她点点头,但她知道,他也知道,那个时候永远不会到来。她想起,他欣赏这种猫鼠游戏;这游戏白天黑夜都给他一种乐趣。向她显示他比她聪明或至少更狡猾,更能在他所创造的这个世界里生存,这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他要制服她;可另一方面,他喜欢她的勇气,喜欢她向他提出挑战。如果她太容易屈服或太快屈服,他也许会感到厌烦和沮丧,从而他的性虐狂会变本加厉,直到最后干脆了结他们俩的一切。反之,如果她反抗太多,或者他相信她聪明得足以先发制人胜过他,那么他会出于狂怒或者他的自我保存的本能而杀了她,过去三天她琢磨出这些,但她还没调整好勇气与屈服之间的平衡。有些时候她不在乎,有时侮辱是如此荒唐,以至于她只想屈服。但每当她有这种感觉时,她就振作精神,决心再坚持一小时,然后再一小时,直到最后他把她铐在床上,让她睡觉。
他说:“你知道,我一天能性交三次。我一天可以玩一个或两个女人,再回家玩你,怎么样?你以为只有你一人会在外面风流吧。”
她从来不认为他是忠诚的,她弄不懂为什么他认为这一坦白会伤害她。然而,他绞尽脑汁找寻一切能伤害、侮辱她,能使她对自己的价值和骨气产生疑问的事情来虐待她、咒骂她。他认为,如果他骂她是母狗、婊子和荡妇的时间一长,她便会开始相信自己是那么回事。如果他告诉她他阉割了基思,她也许也会相信。当他告诉她他想玩她的姐姐时,她的确感到愤怒和焦虑。当他用皮带抽她时,她有一种被击败和无能为力的感觉,但通过痛苦,她保持了她能保持的所有尊严,而且鞭打加强了她保持理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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