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思说:“杰弗里,美国所有的小城镇何时又有过不同呢?也许我们需要的正是粗暴的警察队伍。循序渐进的方法在大城市里也许管用,但这里不是哥伦布或克利夫兰,我的朋友。我们要解决小城镇的问题,就需要采用小城镇的方式。你们这些人应该正视现实。”
盖尔说:“好吧,我们正视现实。我们已不是那群沉迷幻想的理想主义者了。但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同。”她问他,“你关心这里的问题吗?”
基思思索片刻,然后答道:“关心,这是我的家乡。我原以为一切变化不大,可以在这里找到平安和宁静。但现在看来,你们俩是不会让我安享垂钓之乐的。”
盖尔微微一笑,又说:“老革命家不会像老战士一样轻易退隐的。他们会寻找一种新的事业。”
“这我已看到了。”
盖尔继续说:“我们认为巴克斯特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他在职业上出了一些问题,而我们正要利用这些问题。”
“也许他也只需要劝告以及敏感性方面的培训。这正是你们这些激进派给予罪犯的,但为什么就不能给予警察呢?”
盖尔对基思说:“我知道你在套我们的话,这方面你很擅长,但我也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或者你不久就会发现,克利夫-巴克斯特在职业上,在心灵上,或在其他方面都已经是不可救药了。上帝呵,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变得越来越神经质,像被鼠夹夹住的老鼠一般。这使他变得更加危险了。”
基思点点头,心想:他作为丈夫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盖尔说:“我们感到,将他撤职罢官是时候了。我们需要一次道德上的胜利,以此来唤醒公众舆论。”她补充道,“基思,凭你的背景……”
他打断道:“你们不了解我的背景。我告诉你们的事不能说出去。”
盖尔点点头。“好吧。凭你的机敏、智慧和魅力,你能帮助我们。我们希望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我们’是谁?”
“一群改革者而已。”
“那我必须成为民主党的一员吗?”
杰弗里笑了。“那倒不必。我们不属于任何党派。我们的人来自各种党派、各个阶层,有牧师、生意人、学校教师、农民、家庭主妇——安妮家里的大多数人也都站在我们一边。”
“真的吗?想象不出巴克斯特家里的感恩节大餐是怎样吃的。”
杰弗里说:“像我们的许多支持者一样,他们家的人也都没有公开站出来。”他然后问道,“我们能指望你加入吗?”
“这个……”说真的,基思对克利夫-巴克斯特有他自己的怨恨,那就是克利夫娶了安妮,基思说,“这个……我还没有决定是否在这里待下去。”
杰弗里说:“我原以为你打算待下去的。”
“我说不准。”
盖尔说:“我们不要你光天化日之下在中央大街上跟他决斗,只要你说赞成除掉他。”
“好吧。原则上,我赞成除掉任何腐败的官员。”
“很好。克利夫-巴克斯特正是一个腐败官员。下星期四晚上要举行一个集会,在圣詹姆斯教堂。认识这个教堂吗?”
“认识,这是我以前常去的教堂。你们为什么去城外开会?”
“人们不想被别人看到参加这次会议,基思。这你懂。”
“我确实懂。可你们可能把这场革命剧闹得过头了吧?这里是美国,你们可以用市政厅。这是你们的权利。”
“不行。目前还不行。”
基思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成分是波特夫妇想重温革命的浪漫,有多少成分确实是出于恐惧。他说:“我会考虑去的。”
“太好了。再来点馅饼?再来杯茶?”
“不,谢谢。我该走了。”
“还早呢,”盖尔说道,“我们三个明天都没有什么事要干。”她站起身,基思以为她要收拾桌子,所以也站了起来,端起他的盘子和酒杯。
盖尔说:“放着吧。我们还是不太讲究整洁。”她挎着他的胳膊,引他来到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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