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很大。你租土地吗?”
“一些。”
“你从玛格丽特-威利处租地吗?”他没有立即回答,如果我是和他对面坐在一张桌旁,我就能看清我说“玛格丽特-威利”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迟疑已经够意思的了。
最后,托宾先生回答:“我相信我租了。是的,租了。五十英亩。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知道她租地给酒商。她是我叔叔和婶婶的老朋友。世界很小,小叉。”我转变话题问,“这么一来,你是叉上最大的一粒葡萄吗?”
“托宾园是北福克最大的葡萄园,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
“你怎么经营到这一步?”
“勤劳,丰富的葡萄种植知识,毅力和一流的产品。”他又说,“好运气。我们怕的是飓风。八月末到九月初。有一年收获很晚,大约十月中旬。不下六次踞风从加勒比海岸吹过来。但每一次都朝了另一个方向拐去了。巴克斯在守护着我们呢。”他又解释说,“巴克斯是酒神。”
“和一个极好的作曲家。”
“那是巴赫。”
“对。”
“顺便提一下,我们这儿有音乐会,有时有歌剧。我可以把你加到我们的投递单中,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发现我们正朝那大木条复合体走。我说:“这太好了。酒,歌剧,好伙伴。我会把我的名片透过来。这会儿用光了。”
当我们朝酒厂走去时,我四下看看说:“我没看到你的房子。”
“我实际上不住这儿。在塔楼顶部我有一个位处,但我的房子得从这儿往南去。”
“在水上?”
“是的。”
“你用船吗?”
“偶尔。”
“帆还是机动?”
“机动。”
“戈登夫妇曾是你屋子里的客人?”
“是的,有几次。”
“他们乘船而来,我猜。”
“我相信他们来过一两次。”
“你乘自己的船去拜访过他们吗?”
“没有。”
我准备问他是否他有一辆白色“保时捷”,但有时还是不要问一些你能以其他途径发现答案的问题。问题会向人泄露秘密,会把他们吓着。弗雷德里克-托宾,像我说的,不是一个谋杀嫌疑犯,但我有一种印象:他隐藏了什么事情。
托宾先生领我穿过出口。他说:“如果有什么再需要我帮忙的,请通知我。”
“好的……啊,我今晚有个约会,我想买瓶葡萄酒。”
“试试我们的墨尔本红葡萄酒。九五年度的无与伦比。但价钱稍微高一点。”
“你为什么不给我看?我还有几件东西要包一下,不管怎样。”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领我进了礼品店。它连在一个宽敞的品酒厅旁。是一间非常漂亮的房间,有三十来尺长的橡木品酒吧台,另一边是半打售货亭,到处都是葡萄酒箱子,架子,染色玻璃窗,菱形玻璃瓦地板,等等。十多个爱喝葡萄酒的人在房间里漫步,评论商标,或在吧台旁咕嘟咕嘟地喝免费酒。与正在倒酒并努力微笑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作愚蠢的交谈。
托宾先生对其中一个倒酒者问了声好,她叫莎拉,一个漂亮的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我猜测弗雷德里克自己挑选的家具,他对漂亮干净的东西很有眼光。老板说:“莎拉,倒酒给……先生……”
“约翰。”
“给约翰倒一点九五年的墨尔本酒。”
她照办了,手很稳当。倒进一个小杯子里。
我晃了晃那酒,显示我很在行。我吸了一下,说:“香味很好。”又把它举到灯旁说,“好颜色。紫色。”
“还有优美的手指。”
“哪里?”
“它们推杯子的样子。”
“对。”我呷了一小口。
我想,还可以。那提炼出来的纯昧,其实和牛排一起吃应该不错。我说:“有葡萄昧,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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