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以后,我已经来到了连接东方港和东马里森之间的那条狭长的土地上了。现在,我的左边是桑德海湾,右边又是一片海湾,大群大群的海鸟飞翔在这两者之间,原来这里就是亚特兰大海湾的候鸟飞行线。看来我每天都在学习着新知识。
突然间,一只白色的大鸥从我的正上方朝我俯冲下来。它选准了时机,随着一个优美的姿势,在那大幅度的俯冲之后,它又一展玉臂,微微下滑之后,又改成俯冲,继而向上爬升。然后它又算准时间,开始投弹,于是我的挡风玻璃上便洒满了青绿色的排泄物。今天看来真够倒霉的。
我打开雨刮器,却发现储水器中空空如也,但那些东西又挡住了我的视线。好吧,好吧,我只好停下车。不过我的储备还算是相当丰富的,后座上还有那瓶昂贵的托宾-马娄酒。我从汽车仪表盘上贮物格里取出那把带螺旋瓶塞起子的瑞士军刀,打开了这瓶酒,到了一点在挡风板上,并让雨刮器开始工作,我自己则呷了一口酒,味道还不错。我又倒了点酒在挡风板上,随后自己再尝了点。一个过路车的车主见我如此,对我鸣了鸣汽车喇叭,并向我挥手致意。幸亏构成那摊东西的原料与制酒的原料差不了多少,所以挡风玻璃经酒一洗,除了紫色的一片薄雾之外,倒也没有留下别的什么痕迹。我一起喝光了酒,把酒瓶扔回到后坐上,又上路了。
一路上,我想起爱玛-怀特斯通。我是那种记得在事后第二天就送花的入。但是,送花给一个花店老板也未免显得多此一举。据我所知,我的送花定单最后得经过爱玛之手,说不定她得亲手做个花篮,然后送给自己。她肯定会说:“傻透了!”看来我还是买点礼物送给她为妙。买什么呢?托宾酒?不合适吧!别忘了他们曾一度是情人。更有甚者,她几乎能在当地所有的礼品店和手工艺品店都能买到她想要的东西。老天!这可叫我为难了。我平生又最讨厌为女人买衣服和珠宝,但看来这次我是别无选择了。
回到大道上,我停车加了油,并为雨刮器的储水箱加满了水,还重新洗了一下我的挡风玻璃。并投资买了一张当地的地图。
我朝路上观望了一下,看是否有人把车停在附近来监视我。看来我并末被跟踪,我极善于发现尾巴,不过那次在西102道上的事是个例外。
尽管我不认为自己现在身处险境,但我还是考虑了一下是否要回去拿枪。但后来想想又算了。
现在那张地图和我那过人的智力就是我的武器了。我继续向前,想开车到陡崖去。尽管很是费了些劲,但我还是找到了通向那个陡崖的正确的路了。我停了车,爬到了陡崖之顶。
这次,我拨开了那些灌木丛和克拉莎草,仔细地察看了那片地。我甚至还找到上次我曾坐在它上面的那块岩石。我觉得要是人们想要在这儿埋什么东西。这块大石头倒是一个很好的标志物。
我走到陡崖的边缘。三百年来这儿显然经受过严重的风烛,埋在这儿的东西很可能暴露在风中和水中,也有可能散落到了海滩上。我现在已能慢慢地想通整件事的始末了。
从陡崖上下来以后,我钻进吉普车里,通过地图找到了去马蒂塔克湾西部的路。在那里标志的不是“奇德树林”,而是一块写着“奇德上校地产”的标牌。显然,那些家伙们正在做一个市场梦。我驾车驶进所谓的奇德上校庄园,那是一座一九九六年盖的带草场和科德角式样的房子。这时,一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正要与我擦肩而过,我拦住他问:“你知道‘奇德树林’在哪儿?”
这个约摸十二岁左右的男孩没做声。
我解释道:“靠近海湾的地方有没有一片树林被称为‘奇德树林’的?”
他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看我的四轮坐骑,我猜他一定把我当成印第安那-琼斯之类的人了,因为他紧接着问我:“你要去探宝?”
“不,不,不。我不过是想去那儿同那些树合张影。”
“奇德上校把宝藏埋在了其中的一棵树下了。”
看来,除了我还没有人拿他当回事过。这种事在生活中又太平凡了。我问他:“树在哪儿?”
“有一次,在警察把我们赶跑之前,我们曾挖过一个很大的洞。可惜现在那儿搞了一个公园,你不能在那儿随便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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