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些家伙来,得有个说法。
我沿后院走到甲板上,在戈登夫妇躺过的地方现在是两道粉笔线,在月光下看来十分诡秘。一张清澈的塑料纸盖住了泼溅物,他们的生命就那样逃逸出来。
注视着这景象,我庆幸这是一次户外枪杀,没有萦绕不去的死亡气息。而当我回到室内谋杀的现场,残留的气味让我十分讨厌。为什么我不能把这种气味赶出脑子,赶出鼻孔,赶出嗓子眼,为什么?
两个穿制服的南侯德镇警察坐在圆形就餐桌套用泡沫塑料杯热气腾腾地喝着什么。我认出其中一个是约翰逊警官,他好心送我回家却被我刻薄一番。这是个艰难时世,你知道,而我就是一个使世界变成这样的人。约翰逊警官不满地瞥了我一眼。
在码头以下,我辨认出一个身穿制服的身影。很高兴有人接受我的建议在那儿设了一个岗。
周围没有别的人,所以我穿过玻璃门走进屋子,迎面是一间就餐与会客两用的大客厅。当然,我以前来过这里。记得朱迪说过大多数家具都是租来的,她描述说,像从台湾来的斯堪的纳维亚人。
几个法医仍在四处忙着,我问其中一个漂亮的压指纹女士:“麦克斯威尔警长呢?”
她的大拇指往肩后一指,说:“在厨房里,别碰那儿任何东西。”
“好的,女士。”我掠过柏柏尔地毯,在厨房里轻轻着陆。这里似乎正在进行一个会议。到场的有麦克斯,代表着独立自主的南侯德镇;贝思-彭罗斯,代表自由而独立的萨福克县;一个穿黑西服的先生,不用标志就能看出是联邦调查局的;另外一个先生,稍显随意地穿着斜纹棉茹克和中仔裤,一件血红衬衫,一双远足靴,假模假样,活脱脱一个才离开办公室,又不得不来到农场的农业部官员。
人人都站着,给人的印象是他们都在用脚思考。一个纸箱里装有泡沫塑料咖啡杯,每个人,她或他手中都有一个杯子。我想这一群人不在流动指挥岗位上,却躲到厨房里来集合,真是有趣又有意思。
顺便提一下,麦克斯为了在联邦调查局和新闻界面前显得更漂亮整洁一点,带上了一个领结,一个愚蠢的饰有海军旗的领结。贝思仍然穿着她的棕色套装,但脱掉了茹克衫,露出带皮套的两枝手枪。
在柜台上有一台小的黑白电视机,调在一个电视频道上,声音很小,先导的故事是一次总统访问,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儿人人都很矮。
麦克斯对那两个人说:“这是约翰-柯里侦探,办凶杀案的。”并没提我的职权范围在西去一百里外。麦克斯指着黑西服先生说:“约翰,这是乔治-福斯特,联邦调查局的……”他又看着蓝牛仔裤先生说:“……这是泰德-纳什,从农业部来。”
我四处握手,并告诉彭罗斯:“巨人队在第三局的头一分钟得分。”
她并不答话。
麦克斯向那一箱杯子示意了一下,问我:“要咖啡吗?”
“不,谢谢。”
离电视最近的彭罗斯女士,听到其中什么新闻,开大了音量,我们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屏幕上。
一个女记者正站在戈登家的前方,我们错过了开场白,却听到她说:“被害者已被确认是两名在国家最高机密畜疾实验室工作的科学家,这个实验室设在普拉姆岛,离此地只有几英里。”
现在一帧空中快照显示了从两千英尺高空来看普拉姆岛的样子。那是在大白天拍的,所以一定是从电脑库存中找来的。从空中看来,普拉姆岛就像一块猪排,我猜你是否想延展这个比喻,与猪瘟形成反讽。……总之,普拉姆岛最长大约三英里,最宽不过一英里。记者在旁白中说道:“这是去年夏天的普拉姆岛,当时本台就关于普拉姆岛成为细菌战研究基地的持续谣言做过一次报道。”
在讲了一套陈词滥调之后,这位女士便直奔谣言主题,让我想起一部卡通片,以前在华尔街杂志上看到过的。上面一个学校督学对两位父母说:“你们的儿子恶毒、吝啬、不诚实、喜欢散布谣言,我建议向新闻界发展。”对!谣言会引起恐慌,我意识到这案子得赶快封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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