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169)

2025-10-09 评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身上比来这儿之前少了二千美元。不过虽说我是一个人,但并不感到孤独,我似乎有点儿麻木了。人们以为我在肉体上已有四分之三残废了,在精神上则百分之百有障碍,而我也似乎总为自己感到悲哀。我又回到轮盘赌上:我在爱情上触了礁,在赌桌上总该行好运了吧!
    到凌晨三点,我又输了一千美元。于是我就上床睡觉了。
    星期六早晨我是带着那种“我在哪儿?”的茫然醒来的。有时候躺在我身边的女人会告诉我身在何乡,但今天我的枕边没有人。不一会儿,我的头脑清醒了,也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了;而且我也想起了自己大败于迈沙思塔提克的佩科特人之手了。或者换句话说,我那班美国土著兄弟们已经在经济上向我提出挑战了。
    我冲了个澡,穿好衣服,放好牙刷,在赌场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出了门,我发现今天又是一个美丽的夏末之日,或者说是秋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小阳春。我开着吉普车往南朝新伦敦开去。
    在该镇的北郊,我在一处加油站停下来问路。十五分钟后我已经行驶在里奇菲尔德路上了,这是一条建立在大片土地上的装有新英格兰护墙楔形板的城郊街道,规划相当整齐。这儿应该算上城乡交界处。我觉得住在这儿真用不着有朋友。这儿的房子都是中等大小,汽车也是中等价位,所以我断定住在这儿的都是中产阶级。
    我在十七号停了下来,房子离公路大约有一百英尺,那是一座装有护墙楔形板的并带有典型的科德角式的白房子。最近的邻屋离这儿也有一段距离。我下了车,沿着门前的小路走进去,并按晌了门铃。
    我在等人开门的同时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车道上没有停放着车,四周也没散乱着孩子们的玩具,所以我下了断言,史蒂文斯先生可能没有结婚,或者说结了婚没有孩子,或者说结了婚,而且孩子都大了,或者说他把孩子都吃掉了。该如何来演绎推断这个呢?
    同时我还注意到,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干净了。看来屋主是个具有法西斯式洁癖的人。
    没人来开门。于是我就走到紧连房子的车库去,透过窗户我看到里面也没车。于是我转到屋后的草坪上,草坪伸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草坪上有个石板做的露台,上面有烧烤架和一些草坪家具。
    我走到后门,从窗口望进去,里面是一间整洁的乡下厨房。
    我也曾想到过绘他来个快捷的人屋搜查,说不定还要同他开个玩笑,譬如说将他的护照偷走。可是当我粗粗地查看了一下房子的周围情况后,我才发现所有的窗户上都贴着“小心玻璃”的胶条,右手边的屋檐下还有个电视监视摄像仪在做一百八十度的扫描。看来这房屋主人还真有两下子。
    我回到门前我的吉普车里,拨通了史蒂文斯家中的电话,一个男声语音提示从话筒中传出来,给我提供了下列选择:他家的传真号码,电子信箱地址,他的寻呼机号码,他的邮政信箱地址,他办公室的电话、传真号码、电子信箱地址,最后还有一次在两声响之后的电话留言的机会。自从我上次站在一台安全套自动售货机以来我就没有面临过那么多的选择了。我在电话通讯录中找到了史蒂文斯的寻呼号码,并让他回电到我的移动电话上。一分钟后,电话铃声响了,我接了:“你好,我是新伦敦自来水公司。”
    “我是保罗-史蒂文斯,你刚才打我的寻呼了?”
    “是的,先生。里奇菲尔德路上你家门口的路段发生水管爆裂,我们要在你的地下室铺设一根管道以免大水回溢。”
    “我吧,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二十分钟后就能赶到。”
    “那太好了。”我挂了电话并开始守株待兔。
    我万万没想到大约五分钟后,而不是二十分钟后,一辆灰色的福特开进了车道,保罗-史蒂文斯从里面探出头来。他身穿黑色的便装,外套一件褐色的风衣。
    我也从吉普车里出来并迎着他走过去,我们在门前的草坪上相遇了。他说:“真见鬼,你来这儿做什么?”这居然就是他对我的热烈欢迎。
    “开车来兜兜风,并顺道来看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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