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思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说:“凶手就是弗雷德里克-托宾。”
她没做回答。
我说:“是他杀死了戈登夫妇、墨菲夫妇、甚至还可能包括普拉姆岛的那名兽医,还有爱玛-怀特斯通,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人。”说完后,我又加了一句:“我可能带了很多主观感情色彩。”
我起身,说了一句:“我要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于是我出了后门,站在门廊上,雨下得更大了,灰蒙蒙的雨从灰蒙蒙的天上落下,又坠人那灰蒙蒙的海中。有风从南边的海湾上刮过来。
爱玛。爱玛。
我现在仍在震惊之中,并拒绝承认爱玛之死,愤怒之火已在心底慢慢燃起。越想到托宾用铁火钳砸她的脑袋,我就越想用铁火钳砸托宾的脑袋。
就像许多同案情有紧密联系的警察一样,我真想凭自己的能力和才智来摆平这个案子。但警察不是治安维持者,而治安维持者也不是警察。从另一方面来说,有时候你得忘记自己的警察身份,而要握紧自己手中的枪……
贝思让我单独待了一会,我终于振作起精神。未了,她到后廊给我倒了一大杯咖啡,里面加了些烈性酒,闻着像是白兰地。
我俩都静静地站着,注视着海湾。过了几分钟,贝思问我:“约翰,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我知道本该把一些情况告诉她,于是回答道:“黄金。”
“黄金?”
“对,宝藏,一个强盗的珍宝,也许就是奇德上校本人的。”
“奇德上校?”
“对。”
“而且宝藏就在普拉姆岛上?”
“对……我只能这样猜测。托宾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一情况,他意识到那是本地最难进入的场所,自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接近。于是他开始寻找可以随便进出这个岛屿的合作伙伴。”
贝思想了想,然后说:“当然……你说的现在看来完全合理……历史协会、挖掘活动、水上住宅和赛艇……我们因此都被瘟疫和毒品搞得寝食不安……”
“对。当你像我一样完全排除那些可能性时,你就得重新考虑整个案件。因为我知道戈登夫妇没有能力做那种事。”
她点点头:“正如卓纳博士说的,当你只有锤子这一件工具时,每个问题看上去都像是一根钉。”
我点头赞同。
“继续讲吧,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知道她正试图让我的思路从爱玛被害上移开,可她是对的,我得做些积极有益的事,尽力侦破这个案子。我说:“那好……在普拉姆岛时,那些考古发掘活动使我感觉和戈登夫妇的身份完全不符,他们知道我的想法因此从未向我提及那些事。我相信他们知道将来有一天——到人们以为他们在自己土地上发现珍宝之后——有一些人可能会记起并联想到他们在普拉姆岛上的挖掘。所以,知道挖掘一事的人越少越好。”
贝思评论道:“把有价值的东西移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然后突然发现它,这可不是头一回。”
“这正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海盗图上的X点得从山姆大叔的土地上移到汤姆和朱迪的土地上。”
她思考片刻问我:“你认为戈登夫妇知道普拉姆岛上宝藏的确切位置吗?或者他们正在试图找到?我记得岛上所见到的挖掘新地点并不太多。”
“我觉得托宾的消息是可靠可信的,但也许并不很精确。从爱玛那我了解到一些海盗地图的知识……还有这本书……”我指着摆在桌子另一头的那本书,“此外,据我所知,这些珍宝只是暂时的埋藏,所以地图上的一些路标或指示,却是久已消失的树和已被开采或掉进大海的岩石之类的东西。”
贝思又问:“这怎么又使你决定去拜访爱玛呢?”
“我只是想去调查一下匹克尼克历史协会。原打算只花个把小时,真的没在意要和谁谈……后来,我就遇到她,交谈中得知她曾是托宾的女朋友。”
贝思凝视着海湾,思付了好一会,才说:“所以,接着你就去拜访弗雷德里克-托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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