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个倒下来的树干上歇息下来,我能看到自己呼到潮湿空气中的白雾。我脱掉救生衣、雨衣,接着是枪套和马球杉。我把它撕成两片裹在贝思脚上。又对她说,“我要脱掉裤衩,不要偷窥。”
“我不偷看,凝视你不介意吧?”
我脱掉潮湿的紧身裤,接着是短裤,又把它撕成两半。
贝思说:“做拳击手吗?我当你是一名赛马骑师。”
彭罗斯女士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情绪幽默,我猜是受伤之后幸存下来引发的异常兴奋症。我把衬衫绕在自己两只脚上。
贝思说:“我愿意捐献内裤,可太湿了。我在船上换下来后不想再穿回去了,你要我的衬衫吗?”
“不要,谢谢。这样就可以了。”我又穿上裤子,把枪套挎到赤棵的皮肤上,外面穿上雨衣和救生衣。现在我感觉好冷,开始发抖。
我们又查看了一下贝思的弹伤,除了渗出一点血,似乎没有大碍。
我们继续沿着泥路向前走,天空又暗了下来。我知道风眼正在北移,很快我们就处在风暴南部边缘,强度将和前锋一样猛烈。我对贝思低语道,“托宾大概就在附近抛了锚。从此刻开始得小心保持安静。”
她点点头,我们一块向北,离开砾石道,穿过树林向陡崖边缘折回去。果然不错,离岸约五十码处停着克里斯游艇,在汹涌的波浪之上紧紧地拉着托宾前后放置的两条锚缆。在微弱的灯光下能看到下面海滩上的捕鲸船,我们知道托宾已经上岸。事实上,从捕鲸船有根绳子一直牵到陡崖上,系绳的那棵树就在我们刚才蹲伏的地方附近。
我们呆在那儿没有动,仔细监听和凝视着黑暗中的动静。我确信托宾已经跑到岛里面去了,便对贝思低声道:“他去找宝藏了。”
她点点头,说:“我们不能跟踪他,所以在这儿等他回来。”她又说,“那时我会逮捕他。”
“善良的双鞋小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彭罗斯女士,我是说,人们不会只是逮捕一个三次企图杀死你的人。”
“你不能蓄意杀死他。”
“不信打赌!”
“约翰,我冒着生命危险在船上帮助你,现在你欠我一条命。”她补充道:“我仍然负责这个案子,我是警察,就按我说的做吧。”
对!我已经打定的主意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还去争论。
贝思建议我们解开绳子,让波浪把捕鲸船冲走,从而切断托宾的退路。我指出如果托宾从海滩下面上来时看到捕鲸船不见了,他会惊慌失措的。我对贝思说:“待在这儿,掩护我。”
我抓紧绳子,从十五英尺高处下到捕鲸船上,海滩上满是礁石。在船尾我找到一个塑料板条箱,捕鲸船还在托宾的船坞时我曾见过它。里面零碎的东西很多,但没有那只呼号喇叭。托宾很可能知道我已经识破他,所以他要把这些有问题的小玩意都扔掉,无论如何,他不想面对十二人组成的陪审团。
不管怎样,我找到一把钳子,又把连接螺旋桨和驱动轴的剪床栓拔掉。我发现箱子里还有些多余的钉栓,把它们装到腰包里,又从箱子里拿了一个用于刮鱼鳞和剥鱼皮用的小刀。找了找手电筒,可是小船的甲板上没有。
我拽着绳子把自己往悬崖上送,内裤包扎的双脚陷进松软的陡崖。贝思从顶上伸出手把我拉了上去。
我说:“我把螺旋桨上的剪床接取来了。”
她点点头:“好。你留下了吗?万一我们以后需要。”
“在,我吞下去了。看我显得多愚蠢?”
“你不是显得愚蠢,你在做蠢事。”
“这是我策略的一部分。”我把轴栓递给她,留下了刀子。
令我惊讶的是,贝思说:“听着,我对刚才所说的一些不好听的话向你道歉,我有点疲劳和紧张。”
“不要想那些。”
“我感觉冷,我们能否……挤在一起?”
“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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