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多了。顺便问一下,戈登夫妇什么时候去的英国?”
“让我想想……,去年五月。我记得我当时还羡慕他们能在五月去英国。你为什么问这个?”
“博士,科学家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在问问题吗?”
“并不总是在问问题。”
“我想戈登夫妇去英国的费用是由政府支付的吧?”
“当然,这是公差。”他想了一会儿说:“事实上,他们还自费在伦敦待了一周,这我还记得。”
我点点头,可我记不得去年五月或六月戈登家有过数额特别大的信用卡账单。他们那一周到底在哪儿?不会是在伦敦的旅馆里,除非他逃付账单。我也记不起他们曾支取过大量现金。这事令人费解。
当着福斯特和纳什的面,我只能问一些隐蔽的问题,但问题在于他们能听到答案。即使他们不知道我缘何提这些问题,他们也不至于笨到连提问题总是有目的的都不懂,尽管我跟卓纳不这么说。
我们走在一条很长的走廊上,没有人说话,接着卓纳问:“你们听到响声吗?”他停住脚不动,手放在耳边,又问,“你们听得到吗?”
我们都站住,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终于,福斯特问:“什么?”
“轰鸣声,是轰鸣声,是……”
纲什蹲下去,手掌心放在地上,问道:“地震?”
“不是,”卓纳说,“是我的肚子叫,我饿了。”他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拍着他的便便大腹。“别太紧张,”这句话带点德国口音,更显得滑稽。每个人都给逗笑了,除了纳什,他直僵僵地站着,不停拍打着手上的灰尘。
卓纳走到一个红漆门前,门上贴着六个标准的美国职业健康和安全署规定的标记:生物危害、放射性、化学垃圾、高电压、中毒危害和未经处理的生活垃圾。他打开门后说:“午餐间。”
在这间朴素的白色水泥房里有十几张空桌子,一个水池,一台冰箱,微波炉,写有通知和留言的布告板,一台饮用水冷却器和咖啡壶,然而没有自动售货机,肯定是没入愿意来这儿维修。柜台上放着一台传真机,当天的菜单,纸和铅笔。卓纳说:“午饭我请客。”说完,给自己订了一大堆饭菜,我看到其中一个特色汤,就是牛肉汤,我简直不愿想这牛肉是哪儿弄来的。
我点了果子冻,这是我出院后第一次点这道点心,而且我乎生第一次没有点肉食。
别人好像都不太饿,他们点的都是色拉。
卓纳博士把点菜单传真出去,他说:“午饭开始时间是1点钟,但他们会应我的要求很快把午饭送来的。”
卓纳博士建议我们先洗手,于是大家都在水池用一种古怪的、闻起来像碘的棕色液体皂洗了手。
我们拿了咖啡,全部就座。又有一些人进来,拿了咖啡,从冰箱里取点食品或将午餐订单传真出去。我想看手表,却只看见空空的手腕。
卓纳说:“如果你把手表也带进来了,我就得将它消毒隔离十天。”
“我的手表经不起消毒。”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是下午1点差5分钟。
我们闲聊了几分钟。门开了,一个穿自大褂的男人推着一辆不锈钢推车进来了,推车外表就跟普通餐车一样,所不同的是车上盏着一层塑料薄膜。
卓纳博士掀去薄膜丢掉,然后像一个周到热情的主人一样为我们送上各人点的饭菜,最后打发那个男人推着车离开餐厅。
麦克斯问:“那个推车的人现在得去淋浴了吧?”
“是的。推车先要送去消毒室,之后才能拿回再用。”
我问道:“有没有可能用那辆推车从这儿夹带大件物品出去?”
卓纳博士正忙着在面前摆放他那份大套午餐,那动作活像一个胃口奇好的食客。他从百忙中始起头说:“既然你问了,那我告诉你,有可能。那辆推车是惟一定时往返于行政管理区和生物隔离区之间的工具。但如果你用它私带物品,你必须和另外两个人合作。一个人推着推车进出,另一个人清洗推车并将其送返厨房。你很聪明,柯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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