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例外,眼镜出去时可以洗。这又让你得出什么聪明推断吗?”
“凝胶结构分析盘伪装成眼镜。”
他摇摇头:“这样做很笨。我认为凝胶盘是放在餐车上夹带出去的。”
“有道理。”
卓纳博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我们继续参观吗?”
我们都站起身,把塑料餐具和纸放入围着塑料袋的红色垃圾筒里。
在走廊里,卓纳博士说:“我们马上将进入三区,当然三区的传染危险较大,所以如果谁不想去了,我派人赔你去淋浴间。”
每个人都似乎渴望看看地狱是什么样的,也许这么说有点过分。我们进了一扇写着“三区”的红门,卓纳说在这儿,他的科学家们研究的是活的病原体,包括寄生虫、病毒、细菌、真菌和其他令人毛骨惊然的病菌。卓纳带我们参观了一间实验室,里面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凳上正对着墙上的一个开口。她戴着面具,手上戴着乳胶手套,面前有一块塑料挡板,就像色拉自助柜前防止人打喷嚏时唾沫飞溅的挡板,但显然她面对的可不是酸卷心菜色拉。卓纳说:“墙上放病原体的开口已被抽成真空,所以开口内的东西流人房间的危险很小。”
麦克斯问道:“她戴着面罩,为什么我们没有?”
“问得好。”我附和道。
卓纳说:“她比你们更靠近病原体。如果你们想走近去看看,我也会给你们面罩。”
“算了。”我说。
“算了。”大家都说。
卓纳搏士走近那女人,跟她轻声交谈了几句。他转身走到我们身边时说:“她研究的是引起蓝舌病的病毒。”他想了想,又接着说,“可能我刚才靠得太近了点。”他伸出舌头,那舌头还真是谈蓝色,他自己看看,说,“天哪!是不是我中饭吃的蓝莓馅饼?”说完,他大笑起来,我们也笑了。其实,这种笑话已不新鲜,我对愚蠢的笑话的容忍度够强的了,可也觉得乏味。
我们一起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这个区的人比二区少,能见到的人看起来也有点郁郁寡欢。
卓纳说:“这儿没什么好看的,可我要这么说,柯里先生就该坚持把这地方的含晃儿都瞧遍了。”
“哦,卓纳博士,我给了你这种印象吗?”我说。
“是的。”
“那好吧,我们就把这地方的旮旮旯旯儿都瞧遍。”
有人不满地咕贼着,可卓纳说:“好吧,跟我来。”
我们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看遍了三区的所有地方,大部分地方确实都一样,一间又一间的实验室里,男男女女们透过显微镜观察载玻片上的黏液、动物的血液和组织。这些人就是在实验室吃的午饭,一边看着这些恶心的玩意儿,一边吃着饭。
我们又和另外十几个认识汤姆和未迪或曾和他们共事过的人谈过,尽管我们对戈登夫妇的工作有了更加清楚全面的了解,对他们的所思所想却毫无进展。
但我仍然认为这样做不是徒劳,我喜欢在脑子里先对死者有一个全面了解,然后才能得出点妙主意。有时在跟死者的朋友、家人和同事闲聊中,就会有这么一两句话帮我找到答案,当然这只是有时候。
卓纳介绍道:“大部分病毒和细菌不能跨越物种传染。人喝下一试管的口蹄病病毒,顶多胃会不舒服,而换成牛,针尖那么点就足以致命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病毒的遗传物质必须与细胞结合才能感染细胞,而人体细胞不能和口蹄疫病毒结合。”
贝思说:“可是有证据表明疯中病也能感染人类。”
“什么都可能发生,所以我们才特别小心。”卓纳又补充道,“病毒会咬人。”
其实,病毒会吞噬人。
我们走进另外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卓纳说:“这儿研究的是寄生虫。最可怕的是旋丽蝇幼虫。我们发现了一个控制这种寄生虫病的好办法。我们发现雌雄旋丽蝇一生只交配一次,所以我们用Y射线使数以百万计的雄蝇绝育,并空投到中美洲地区。这种雄蝇和雌性交配后不会产生后代。是不是很聪明?”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内尔森·德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