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望着窗外的一片黑暗,脑子里的灵感仿佛变成了一张黑色屏幕上的一个个亮点,渐渐形成一个图像。我看不清整个图像,更别说细节了,但我大概估难了它的尺寸、形状和方向。我需要再多几个亮点,几个灵感,那样就能找到汤姆和朱迪被杀的原因了
早晨的阳光涌进我在二楼的卧室的窗户。很高兴我还活着;很高兴发现枕边那血污的死猪原是一场噩梦。我聆听鸟雀的声音,只为确认我不是地球上惟一的活物。一只海鸥在海湾某处咯咯鸣叫。几只加拿大野鹅在我的草坪上呱呱叫唤。一只狗在远处汪汪吠着。目前,还好。
我起来,冲了澡,到了胡子什么的,然后在厨房里冲了杯干冻微波咖啡。我整晚都在思考,或者,像我们在上班是所说的,在忙于推理分析。我也给哈里叔叔,父母,兄弟们和法纳利回了电话,但并没有回复纽约时报和麦克斯。我告诉每个人那个在电视上的人不是我,而且我也没看新闻报道或答记者问。我说我晚上在老城酒馆里看“星期一晚场足球赛”——这是我本应做的——我还有证人。每个人都相信了。我希望我的顶头上司,前面提到过的中尉沃尔夫侦探,也能买账。
另外,我告诉哈里叔叔,玛格丽特-威利对他有意思,但他好像不感兴趣。他告诉我:“迪琪-约翰逊和我一块儿出生,一块儿长大,一块儿拥有好多女人,一块儿变老,但他比我早死。”
多么令人沮丧!算了,我打电话给法纳利,但他出去了。我便让他的妻子玛丽带个口信。在我结婚前我一直与玛丽在一起,但玛丽和她的前任男友根本不彼此喜欢。我的离婚和中弹都没能让玛丽和我又粘到一起。这很怪异,我是说,与搭档的妻子好。最好也不过一种古怪的关系。总之,我对玛丽说:“告诉法纳利电视上的不是我,许多人都这么搞错了。”
“好的。”
“如果我死了,那就是中情局干的。告诉他。”
“好的。”
“普拉姆岛上也许有人想要杀我。告诉他。”
“好的。”
“如果我死了,告诉他去找这儿的警长西尔韦斯特-麦克斯威尔谈谈。”
“好的。”
“孩子们好吗?”
“好的。”
“我快没气了,肺不行了。”我挂掉了。
行,至少我是被录了音的。如果我的电话被联邦调查局的人偷听,那才好呢,让他们听听我怎么对别人说我认为中情局的人要杀我。
当然,我并不真的这么想。泰德-纳什,就个人来说,他会想杀我,但我怀疑一个部门不会赞成干掉一个家伙,只因为他爱挖苦人。但是关键点是,如果这事儿和普拉姆岛有某种不寻常的联系,那么我不会为又出现几具尸体面惊讶的。
昨晚,在我打电话时,我用手电和放大镜查了一下我的家伙和弹药,一切看起来都还好。如果不占用太多时间的话,不会让你走火入魔的话,妄想症也是乐趣所在,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正觉得日子单调的话,你可以假想某人想杀你,或者想操你,那么你可以玩些小把戏,像使用汽车遥控点火,或想像有人在窃听你的电话,或搞坏你的武器。一些疯狂的人常常树立一些叫他们去杀人的假想的朋友。而另一些疯子则制造些要杀他们的假想敌。后者,我想,疯狂的程度稍轻,也更有用一点儿。
总之,我这一晚剩下的时间又测览了一遍戈登夫妇的财政记求。
我仔细查看了去年五六月份的,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安排一趟公差之后的英格兰一周度假的开支的。我现在注意到六月份的护照卡,比通常稍微高出一点儿,这便是他们的证券交易所,一条乎坦大道上的小起伏。而且,他们去年六月的电话单比平常多出100美元左右,表明在五月份可能有长途通话。而且,我假定他们随身带着现金或旅游卡,但账上却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取款记录。这是惟一的而且是第一次显示,戈登夫妇另外还有现金。获得非法收入的人们常常买上几千元的旅游卡,跑到外面去,挥霍寻欢,否则,戈登夫妇们也许知道如何在英国一天只花二十美元。
不管情况是怎样,根据打印件,我们说过,账目很清楚。也不管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隐藏得很好。或者那并不涉及的存取数目并不大,至少不在这个账本上。戈登夫妇很聪明,我提醒我自己。他们是科学家,因为如此,他们小心,耐心,并且细心。现在是星期三早上八点,我已经喝到第二杯差劲的咖啡,在冰箱里四处寻找有什么可吃的。芦笋还是芥未?不,黄油和胡萝卜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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