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了?辞退后去哪儿了?”
“那……”中山脸上浮现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又怎么啦!?”
由于半次郎一个劲儿地追问,中山无可奈何似的答道:
“一个月左右以前,津上富枝接连几天无故缺勤,于是我们到她住的公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原来公寓发生了火灾,自那以后就完全不清楚她去哪儿了。”
半次郎发觉,三号帐台的出纳员津上富枝消匿不见的日期和冢本唆使自己把钱移到住井银行的日期几乎是一致的。
说起冢本,他不也是自那以后突然不露面了吗?这么看来,冢本和津上富枝也许是一伙的。
这就是说,冢本不到自己这儿来并不是因为谢礼少而生气的缘故,他是因为让一个容易受骗的人吐出了全部钱财而躲起来了?
冢本在分手时对半次郎说:
“恭喜恭喜”。
难道他是在嘲笑半次郎是个傻瓜?
那五十万日元的谢礼并不算少,而是正如俗话所说:“追着小偷送钱,亏了又亏。”
即使是这么回事,那末明明是XX银行开出的一亿六千万日元的支票,为什么存入三号帐台后竟会被偷梁换柱,变成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平户商业公司的支票呢?
这种偶然出现的想法启发了半次郎,尽管他一点没有受过什么思考啦、判断啦这一类提高人们智能的训练,但为了追回自己失去了的财产,他得绞尽脑汁,于是产生了一个想法:
“如此看来,难道是富枝把我存入的支票换了?”
“那末暗中操纵她的当是冢本。”
“是啊,所以冢本要我开成支票。如果移动现金是为了逃避承继税,按理说最好是直接用现金以免被人查出下落。可是冢本花言巧语让我作成支票,这说明他早就有偷梁换柱的企图了。至于不要转帐支票也是为了便于兑换成现钞。”
半次郎自问自答着。这时他才领悟自己肯定陷入了这圈套,怎么也逃脱不了了,不由喟然长叹。
现在,用巧妙手段攫取了一亿六千万日元的冢本和富枝两人,可能正手拉着手快乐地逍遥法外,也许是逃往国外了。一个月来,半次郎一直蒙在鼓里,他还以为天下太平了呢。冢本和富枝有一个月的时间用于逃跑,这当然是非常足够的了。一种绝望的想法从半次郎心底里升起。
“可是……”半次郎又转念想到这个问题。
如果是津上富枝换掉了支票,那银行方面当然也有责任。半次郎来存钱时,富枝是堂堂住井银行的工作人员,谁会怀疑穿着银行制服、坐在银行帐台上的出纳人员?
银行是免不了承担责任的。眼前放着的这张住井银行发行的正式存折,上面还写着一亿六千万日元的存款数呢。
半次郎总算找到了一条活路,他看着分行长中山说:
“反正你得把津上富枝叫来,不知去向是交不了账的。”
“我们是打算竭力寻找。”中山的口齿含混不清。
由于半次郎的起诉,警察介入。据侦查,半次郎存进银行的那张支票早就在发行支票的银行兑现了。
由于它不属于转帐支票,属于径自付给支票持有者的现金支票,所以银行方面应予现票兑现。
津上富枝预先准备好一张靠不住的支票,用它来换下半次郎交来的那张支票,账上写的是前一张支票的金额。这样一来,在确定拒付之前,即使是空头支票也已按票面金额记入现金帐册了。
到发现是拒付票据而去通知存款人时,由于是隐名户头,通知将遭到退回。所以在存款人来银行提款之前,他不会发觉支票已被换掉。
当有关人员产生骚动时,犯人早就把真支票兑现并远走高飞了。犯人是胸有成竹的。
有关部门向全国发出侦缉津上富枝和冢本的命令。根据半次郎的说法来判断,冢本是主犯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查阅了曾以类似手法作过案的档案资料,找不到可以和冢本相对应的材料。
的确,这作案办法是前所未见的。犯人抓住做父亲的心理,给受害者灌输逃脱缴纳承继税的犯罪意识。他利用银行办事的程式化,偷梁换柱吞进了价值一亿几千万日元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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