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五角大楼以及军校的大人物说服了约瑟夫-坎贝尔将军。将军把此事告诉了我和辛西娅,当然听起来很有道理。还是不要报告也不要证实此案为好,否则会动摇西点军校的基础,引起人们对男女同校的军事学院的忧虑,还会使1000名无辜的男子成为此案的怀疑对象。将军必须说服女儿。如果她能彻底忘掉此事,对她本人,对军校,对军队和国家,以及对追求平等的事业都是帮了大忙。
安-坎贝尔服了止孕药,反复接受了性传染病的检查。她母亲乘飞机从德国回来,给她带了一个她童年时最喜欢的玩具。她的创伤愈合了,每个人都对此屏息无声。
父亲能说服别人,而母亲却难以被人说服。安很信任她父亲。虽然她已20岁,而且作为一名军人,到过世界各地,但她仍然是父亲的宝贝女儿。她不愿让父亲不快,所以她忘了自己所遭受的污辱。可后来她的记忆又回来了。这就是那天晚上我们都坐在将军办公室的原因。
这就是那个悲惨的故事。将军诉说着,他的嗓音不时发生变化,时而粗哑,时而几乎听不到声音。我听见辛西娅抽噎了好几次。我的喉咙也哽住了,我要不承认这一点,那就是说谎。
将军站起身来,但示意我们继续坐着。他说:“对不起,我离开一会儿。”他进了一个门,不见了。我们可以听见水流的声音。我几乎要料到会听见枪响。
辛西娅眼睛盯着那扇门,轻声说:“我理解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但作为一个女人,我很有些义愤。”
“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很有些义愤,辛西娅。5个男人对作乐之夜留下了快乐的记忆,我们现在在这里处理他们造成的混乱局面。如果他们都是军校的学员,他们个个继续学习,毕业后成了军官,成了有地位的人。他们都是她的同班同学,或许每天都能看见她。对她的死,他们负有间接的,也许是直接的责任。当然,他们也要对她的精神状态负责。”
辛西娅点点头,说:“如果他们是士兵,他们回到岗位上,就会吹嘘他们如何合伙搞了西点军校的一名女学生。”
“说得对。他们至今还逍遥法外。”
坎贝尔将军回来,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们知道,我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可是安却由于我的蒙骗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案发后数月内,一个热情、开朗、友好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多疑、寡言、孤独的女子。她在西点学习成绩优良,毕业时名列前茅,之后又去研究生院深造。然而,在我们之间一切都变了。我本应想到我那行为的后果。”他又补充说:“她失去了对我的信任,我失去了女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们知道,说出来心里好受些。”
“是的,长官。”
“你们知道她乱交的事。专家给我解释过有关乱交的问题。她并非只是想腐蚀我周围的人,或者想让我难堪。她对我说:‘我的贞洁,我婚前保持处女的决定,你毫不在意,因此,我给予每一个男人他们所想要的一切,你也不会在乎。所以,你甭教训我。”
我只是点点头,不能也不愿做任何评论。
将军说道:“几年过去了,她来到这里工作。这并非出于偶然,而是安排好的,五角大楼的一位人士,他与那次西点军校的决定有密切关系,他坚持要我考虑两种选择。一是我退役,这样安可能也会离开,或者可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良行为没有什么好处。”他补充道:“他们确实不敢叫她辞职,因为她对军队有重要影响,虽然她并不出名。我的第二个选择就是担任哈德雷堡的指挥官。这是个没人想要的职位。心理训练学校在哈德雷堡有它的下属指挥部。他们说将安也调到这里,会是正常的工作安排,这样我就可以就近解决问题。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是在海湾胜利以后,而且我已服役多年,我的辞职不会被认为有什么蹊跷。”他又补充道:“有一次她告诉我,要是我接受白宫任何或者接受政治上的提升,她就将此事公诸于世。实际上,我是被女儿当做人质留在了军队。而我所有的选择是,要么留下,要么退休过平民的生活。”
将军环顾了一下办公室,似乎是第一次或者最后一次看这间屋子。他说:“我决定选择来这里,是想悔过自新,想纠正我自己以及我上司的错误。他们许多人现在仍在服役。他们大部分人的名字你们可能都知道。”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并非责备他们给我施加压力。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但是做出最后决定,配合隐瞒真相的是我,我以为我总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理由是正当的——为了安,也为了军队——但归根到底,这些理由都是错误的。我为了我自己而出卖了女儿。”他补充道:“在案件发生的当年,我肩上有了第二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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