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在其他手册里有。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当人的大脑内血液和氧气的供应发生紊乱时,部分感觉就会变得敏锐起来,其中部分原因是自我控制能力的减弱。暂时的缺氧能够引起头晕目眩,有时甚至能引起兴奋。在这种状态中,许多人更能体验到一种更强烈的性快感。”我又补充说:“我听说过,这种感觉如果来了就会来得真真切切,但是一旦判断有误,这种感觉来了,你也就过去了。那么这种感觉也就成为历史了。”
“那可不是什么乐趣。”
“当然不是。另外,这种狂欢只有一部分来自生理,其他的都是来自性窒息发生时的一些现象和行为的刺激——全身裸露,性感的衣服,刺激性欲的工具、场景,还有最终的危险。”
“这是谁发明的?”
“肯定是偶然发现的,也许是埃及的金字塔里有这样的图画。要知道,人类在自我满足方面是聪明绝顶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来瞥了我一眼,说:“你认为发生在安身上的就是这种事情吗?”
“哦……她脖子上垫着内裤是为了不让绳子留下痕迹。这在不以杀人为目的的性窒息中是很典型的。”我补充道:“这只是我们对看到的现场的一种解释,我们还得看一下法医的鉴定再下结论。”
“她的衣服哪儿去了?”
“可能被她扔在什么地方了。”
“为什么?”
“这是危险和幻觉的一部分。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无法知道她在性方面的爱好,也就无从知道她脑子里酝酿着一个什么样的精彩计划,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想一下你自己的那个乐园。想象一下别人对你的那些情节又怎么看。”为了打破那令人尴尬的沉默,我补充说:“这类性格的人无论有没有伙伴,最后都会在自己设计的美好的幻觉中得到满足。我现在开始认为,我们在第6射击场看到的那一幕完全是安-坎贝尔自编、自导、自演的,根本没有什么同伙,也没有袭击者。”
见辛西娅没说话,我继续说:“最大的可能是,她和她的同伙事先都同意了,后来她的同伙把她勒死了。这可能是一时失手,也可能是一怒之下故意把她勒死的。但是,如果是一个陌生的歹徒,他的目的是强xx,绝对不会考虑到在她的脖子上垫上内裤来减轻绳子对皮肤的伤害。”
“不,我们不是讨论过吗,设想一下如果她的同伙不是一怒之下杀了她,而是蓄意杀她,而她却以为是一个游戏。”
“那是另外一种可能性。”
辛西娅说:“我一直在想地下室里的那间屋子。可能是有些男人妒忌或者为了报仇而想置她于死地。还有一种可能,她可能一直在敲诈一个人。”
“是的。她好像注定是会被杀掉的。但是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你把这些写在你的记事本里,好吗?”
她又点了点头,但没说话。辛西娅虽说处理过各种各样的强xx案,但那些案子中都没有死人。显然她是被这些新发现的人类的丑恶和复杂的性行为深深地迷惑住了。我们向前看了看,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绿色帐篷。那是法医为了保护露天的犯罪现场而搭的,远看颇像在草坪上举行集会时搭的大帐篷。
辛西娅说:“我很感激你向卡尔表达了你对我的信任。”
我不记得曾和卡尔有过那样的对话,便赶紧回避了过去,对她说:“卡尔让我们重新表演一下犯罪经过。柱子、绳子等等都得用。你就是安-坎贝尔。”
她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以前也这样干过……”
“很好。我期待着那个时刻。”
我们到达了现场。辛西娅把车停在一顶法医的帐篷旁边,问我:“我们还要去看看尸体吗?”
“不必了。”现在尸体肯定会有臭味了。说句不理智的、与我的职业相距甚远的话吧,我只想记住安-坎贝尔原来的样子——
那条狭窄的路上停着12辆卡车和小汽车,都是法医和地方警察的车。
我和辛西娅沿着一条绿色防水布铺成的路,向那个敞着门的大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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