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俊子说着垂下了头。这时,门外传来人声。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学四五年级模样的女孩子走进屋来。是去埋葬鹦鹉的池上良一和女儿亚矢子回来了。
良一约三十五岁,却衰老得像五十岁那样,头发已经半自,人好像非常疲乏,身上背负着对生活,不!对人生的极度的疲惫。
良一一看见警察的身影,便马上悟出了一切。
七老刑警的推论
案件解决了。池上俊子因杀人罪将要受到起诉,大贺靖彦的嫌疑消除了。
搜查本部开了一个小小的庆功酒会。本部长例行公事地敬酒慰劳大家;但是,侦查员们并没有因酒而陶醉。不能忍心杀掉一只鹦鹉,却心安理得地杀害两个人。从池上俊子的心理,可以看出生活在现代城市里的人们那矛盾和焦灼的心态。
“我认为她没有杀害两个人。”座位上有一名警察轻轻地喃语着。他是从所辖署增援本部的刑警。”
“这是什么意思?”也是一起从所辖署增援本部的同事问。
“北村英次背后的头发是没有波折的直发,但池上俊子是烫发的。”
“会不会是作案后烫的?”
“发色也完全不同。直发乌黑而光泽,俊子的头发是天然的茶揭色,不是染发的。”
“那么,推下英次的,不是她?”同事将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回到桌上。
“推下英次的,我想是俊子的女儿亚矢子。也许她是为了央求英次保住鹦鹉的命才在屋顶上交谈,英次不同意,她才趁英次不备将他推下。为了救鹦鹉的命,气急败坏地将人推下去,这正是小孩子的举动呀。”
“那么俊子……”
“她是为了保护女儿。”
“你为什么在会议上不讲?”
“我想股长已经发现了,何况还要对照头发和血型。俊子已经杀害了武井清子,在量刑上不会有多大的不同,母亲保护女儿,因为女儿还有前途,她不想让女儿成为杀人犯。”
“但是……”
“嘿!这不是很好吗!案件已经解决了。……”老刑警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他长期地生活在侦破第一线,痛感到人性的脆弱。因为他已经知道,这起案件的真正凶手,实在是现代集体住宅里发生的、应该称之为“凶音”的噪音。
一
“就这样回去太扫兴了,在这里连冷饮也没有吃,我们找个地方去喝点什么吧!”观赏完焰火以后,叶室洋子对同来的伙伴建议道。
同伴们余兴未尽,不想就这样回家,洋子的提议正中下怀,求之不得。
也许,观赏焰火的人都有此心,因此,沿海岸的咖啡店里全都客满了。
好不容易才在海岸的尽头找到了一家有空座的酒店。即使喝杯茶也好,于是大家走到桌子边,总算歇了一口气。
店内非常拥挤嘈杂,惟一空着的桌子上,放着邻座客人的物品。
“对不起,请将这东西搬走,好吗?”
邻座的顾客很不情愿地将东西搬走,才终于腾出这张桌子。这位顾客年龄约莫三十多岁,皮肤白皙得让人腻心,眉毛左右各刺去一半,使人联想起王朝时代的朝臣。
今夜是邀请地区文化团体的成员来观赏江心岛屿上的焰火。大家都彼此熟悉,所以气氛融洽,不久便谈论起焰火来。
隔壁的桌子边围坐着五名少女,像是女高中生,全都十六七岁的年纪,留着长发,其中有的人还染了部分头发,看来是一群崇尚个性的时髦少女。
她们吃完后,不慌不忙地各自从手提包里取出化妆品开始化妆,而且都不是补妆,从口红开始,脸黛、扑粉、画眉毛,其中还有人甚至给头发着色,使用干燥器。
店内飘荡着化妆品的香味,干燥器的噪音令人心烦。顾客中有的人皱起了眉头,但没有人去阻止她们。
叶室洋子离少女们最近,因此她深受其害。
“这里是大家吃饭的地方,你们如果要化妆,不能去化妆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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