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五郎饭前要了加水冲淡的威士忌,一个人举杯祝贺自己的幸运。他心想,从这个旅馆里得到的"纪念品"为他收集"纪念品"的生涯,增添了光彩。首先,这些装饰品都是明治时代的珍贵品,不但材料质量好,也是最好的精细工艺品。从那古典特色和传统风格来看,可以称得上是"文物"。但是经过数点来看,其中属于房间装饰品的只是一少部分,把这些东西拿走了,也不会被立即发现,总之,作为高贵房间纪念象征的装饰没有破坏,他没有肆无忌惮地去肆意收集。严格说来,这种收集手段是不合法的,但在法律上又是很轻的过错,够不上什么罪名。相比之下,还是因得到丰富的纪念品感到无比愉快——只是,在收集的这些纪念品中,顺便从好象是厨房的小室里拿了一个不同于纪念品的小东西,象是什么球状的花根。喜欢"美术品"的善五郎,也很喜欢花草。他不仅注意搜集象寺庙里那样的庄严饰品,有时候遇到这些花草什么的自然美的东西,他也喜欢拿走。所以,他就把这个不知名的球状花根也装进皮包里。
善五郎一边思考着他这次收获的价值,一边吃着油炸大虾、牛肉扒,喝着咖啡。
吃饱喝足后,又回到了他的房间,再点一支香烟轻松地吸着。正在这时,他耳边隐约听到下边有人声骚动,开始,他没有特别引起注意,但是不一会儿,他看到一辆救护车从旅馆下的山坡路上急驰而去。
后来听旅馆的年轻女服务员说,那特别客室里的男客因心脏麻痹症而跌倒了,赶送到救急医院去已经死了。他听说后很吃惊。他回想起前不大一会儿,他还在走廊看见了那个老人。当时,他是和那穿着漂亮和服的女人一块,从走廊前而的四方空间,自右向左穿过走出去了。善五郎心想,这一对夫妻年龄相差太悬殊了,这对他的身体是很不相称的,这个老人一定是很有钱的大富翁。
善五郎还认为,放在厨房里的那个不知名的球状花根,可能是那个老人在他旅行的什么地方得到的。那么,这一定是一种珍贵的花。很遗惑,只有这个小的了,可能是他买来了一些,掉了一个在那里,伙房水龙头洗东西的地方被水湿过,也许是他们在那里用水洗过这种球状花根——英子当时为了给丈夫吃西非原产的催淫药,曾经到厨房水龙头上取水的情况,山田善五郎当然不知道,所以他认为那地方是洗球状花根弄湿的。
他一回到东京,就把这个球状花根拿出来,请熟悉花的朋友们来识别。
朋友们都认不出这是什么花,有点象是大丽花、天竺牡丹、西番莲、又不完全象。最后推论,也可能是这些花类中的新品种。
他又去请教花匠专家。
"啊!没见过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摆弄过这种球状的花根,一点也不认识。也许是象你说的那种大丽花之类的新品种吧。最近出现的球状新品种花根我也不认识。
我看你把它埋在院子里,等来年5月前后开了花就看出来了。
他遵照花匠的意见,回家把这个球状花根慎重保管好。到了冬天,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把它埋在土里,施了肥。
来年春天到了,他到小院子里去看看这个球根发没发芽,一看,连土也没鼓起来,当然看不到开花了。他想,可能是这个球根大小了,并且只有一个,不能发芽。
他想再等1年看看,就照旧放在那里。
6
村川雄尔死了1年半了。在这个时间里,英子得到了亡夫财产的三分之一左右,她用这份财产在东京银座街买了一座店铺,经过翻新改装,开了一个名叫"靖蜒"的烹饪饭店。
村川生前和他的前妻生了3个儿子,所以英子不能全部独占村川的财产。但是不管怎样,她还是得到了三分之一。就是分得这些,也是她莫大的幸运。从社会习俗来看,一个后妻过门还不到5年的时间,就能参与平分到这么一大笔财产,这是很少见的。
有些对英子怀着羡慕心里的人,常常表现出一种好奇心,这种好奇心即使不能说是恶意,也决不是好意。寡妇英子离开北陆的城市到东京去了以后,她的幸运的故事一直还在当地流传着。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森村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