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
“您还未明白呀?这意味着到了万一的时刻,墨西哥的州政府是会提供保障的,而且在这后面还有墨西哥合众国政府作靠山呢。”
“所谓‘州立’,确实无误吗?”高道的语气稍微平和了。
“确实无误。他们在当地合资的炼油厂基建工程已竣工在即。”
“就算是与墨西哥的州政府合作,这个草案也过于令人感到耻辱了,我绝不会同意的。”
高道已无退路。现在想起来,接到弦间报告时,似乎听说过与墨西哥州政府合办之类的话,但当时自己已被附属合同中的屈辱性文字,以及完全背着他进行海外大项目谈判的金森等人气得火冒三丈,故而未免太留意那些说法。
事到如今,问题已不在于这个项目是否为州立的了。对于高道来说,自己受到蔑视,这才是问题所在。金森的目的显而易见,他是想通过这个项目,与高义、高明勾结起来,掌握“三金会”的大势。
这是针对高道政权的有预谋的叛乱,若置之不理,自己将威风扫地。必须彻底粉碎这个项目。
“反正我不能同意。作为墨仓财团之主,我坚决反对同这种不正派的对象合作。听说总公司的原泽常务董事和商事公司的鸣海专务董事都去了美国,如果他们是为推进这个项目而去的,那就请你通知他们,让他们彻底放弃这个计划并立即回国。”
现在已无申辩的余地。这个计划终因过早地被高道得知而流产。像高明那种胆小鬼,听到父亲一声训斥就魂不附体了。而高义则始终保持沉默。其他与会者甚至尚未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可知的是,高道的一声喝令结束了这次临时会议。也不知是谁此时发出了哈欠声,会场的气氛随之缓和了。此时,因早起而产生的疲倦感才袭击会者的身心,但大家都明白:一直是墨仓财团一股势力的金森派,尽管以前蓬勃兴旺而不可忽视,但现在却溃不成军了。这当然也要波及高义和高明。一个派系势力的消亡究竟会对自己带来什么影响——在貌似松缓下来的气氛中,人人都早已紧张地打着如何保身、升腾的算盘了。
1
萨森接到墨仓方面提出的完全取消合作项目的要求后,感到十分困惑。此前,项目谈判一直是在他的引导下进展的。
墨仓方面当初主动来套近乎的时候,萨森曾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墨仓财团不屑一顾,但因为这个项目是他力图争取菱井和古川等大财团合作遭到拒绝后,才退而求次地重新与墨仓谈判。金森把自己的地位作为赌注押在了萨森计划上,因此不得不囫囵吞下萨森方面提出的全部条件。
为期10年的3600万美元无担保贷款是萨森方面的绝对条件。墨仓口头上已做出了接受这个条件的许诺,可就在签署合同的前夕,却突然被告知该项目一笔勾销,这当然使萨森方面感到困惑。
从墨仓的立场上看,萨森的条件确实过于苟刻了。于是,现在萨森摆出了有些条件他可作出让步的姿态。眼看RCE就要投产,若失去了墨仓方面保证提供的原油款,那可就糟糕了。
然而,墨仓方面却说这是与条件无关的退出。于是萨森的困惑变为恼怒,指责这是严重的违约行为,可实际上他们与墨仓方面尚未签署任何契约。
“已经答应了的草案,为什么突然退出?一定要说个明白!”对萨森的责问,原泽只好答曰:“因为合同内容事先被总公司察知,所以董事长命令停止谈判。走漏风声的恰恰是萨森夫人。”
听到这个答复,萨森大吃一惊地说:
“我妻子不可能透露这个消息。”
“那就请您向夫人核实吧!夫人与一位姓弦间的男人私通,他是我们董事长的密探。”
对方既然指名道姓地交出了下家,萨森只好半信半疑地盘问妻子。最初她还予以否认,但当萨森说出弦间的姓名后,她便承认了与他的关系,并坦陈因为不知道那是如此重要的机密,而将合同草案的复印件交给了弦间。
“你出卖了丈夫!”萨森怒不可遏地揪住琳达的头发在屋里打转,狠狠地揍了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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