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见过像这种病治好过的病例吗?”保罗问。
“当然喽。我告诉你,慕男狂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病症。深入下去,接触它,治疗它,再也没有什么导致慕男狂的理由了。”
凯思琳内心一阵颤抖,生怕别人看出来。这个词,在笑谈中或者租赁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这个词,现在具有了令人恐惧的实质,因为,真有其事,内奥米,服了镇静剂是真的。突然之间,凯思琳回想起那些流言,竟然不寒而栗。那些传说是真的。不过,任何一个女人怎么能够那样行事呢?不过后来,他说,她控制不了自己,没人帮她,她病了。
“是什么原因?”凯思琳发现自己在问。
乔纳斯喝完了他的咖啡。“它们情况各不相同。对这个病例,就我所知道的点滴情况看,我猜她孩提时期没有得到足够的爱。”他摸了摸他的口袋找他的玉米棒芯烟斗,找到了它。“当然,我这样说过分简单化了。但是,这种过度的性欲可以是成年时试图得到那份爱的一种方式。但这无济于事,你看——一个男人,100个男人都不能给予她父母20年前没有给她的那种爱。”他把烟斗装满了烟丝,点着了它。“我试着把这道理解释给霍勒斯听。我告诉他,她是在没有温柔,没有安全,没有权力,没有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感的情况下长大成人的,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问题也跟着日趋严重。后来,她试着用这些与男人没完没了的、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插曲来摆脱掉它。当我讲完后,霍勒斯说,‘你的意思是说,她寻求的不仅仅是性;你是说,她并不想有那些男人?’我告诉他,对,她不想要。事实上,在下面,对他们怀有很深的敌对情绪。这次可能稍稍使他看到了一些情况。这是真的。”他看了看凯思琳,用一个羞涩的但十分肯定的微笑再次对她表示欢迎。“分析疗法可以帮助填补失掉的东西。它能使她了解她是谁,为什么,并了解到她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它将恢复她的身份。这些自我毁灭的性插曲就将停止。”他耸了耸肩。“这完全取决于他们俩。”
过了几分钟,霍勒斯用拿着眼镜的手疲倦地擦着鼻梁,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茫然地瞥视了一下坐在餐桌周围的那三个人。凯思琳尽力做出微笑,霍勒斯终于认出了她,于是便向她打招呼。
“他仍然在睡,”霍勒斯说,“不过看样子焦躁不安。”
“很自然,”乔纳斯说,“昨夜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霍勒斯看了看凯思琳。“你来,真好。不过,我最好守在那里等到护士到达。要不,内奥米醒了的话无人在。我想,我要给查普曼博士打电话,让他替我一下。”
霍勒斯在他的钱夹里找到联合会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拨。他接通了贝尼塔-塞尔比,向她说明,他可能要耽搁一下,很想知道查普曼博士能不能替他到中午。他听了一会,对着电话点了点头,看上去比先前更沮丧,最后他说,他和保罗都会到场参加首轮会见。
把电话筒放回机架上以后,霍勒斯转脸对着凯思琳。“你看,他们不让我这段时间,”他说。随后他转向保罗。“很明显,卡斯又因流感躺倒了,所以查普曼博士要接替他的那份工作。”
“甭担心”凯思琳说,“我来照顾她。”
“如果她醒过来。”霍勒斯说,“告诉她,工作完毕我立即赶到这儿。如果可能,6时30分就可回到这儿。”
凯思琳点了点头。保罗和乔纳斯博士都站了起来。“我想,今天的大部分时间她会睡着,”乔纳斯博士对凯思琳说,“你倒可以隔一会儿进去看看,看看她感到舒适不舒适。”
从女佣人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悲哀的犬吠声。“天呵,那只狗,”霍勒斯说,“我忘记了。”他无可奈何地朝四周看了看。“谁来照看它呢?”
“我来,”乔纳斯博士很快地说。“我的孩子可以照看这只狗,一直到谢尔兹太太能够站起来。”他很快消失在佣人门廊里,不久,又抱着那只深为感激的西班牙长毛狗返回来。
凯思琳跟在这些男人身后走到前门。霍勒斯和乔纳斯博士走出去之后,保罗延缓了片刻。
“特别的感谢,”他对凯思琳说,“中午我将打电话给你,看一切是不是都正常。今夜我可以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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