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没有再给她一次机会?他妈的,这孩子肯定是一时糊涂学坏了,要不就是受了别人的诱惑,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阻止了他。“史蒂夫,她不是一时好奇,而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上瘾了。而且她没有受别人的影响和诱惑,相反,是她带坏了别人。”
他使劲地摇着头。“我不相信。”
“你最好还是相信。”
“巴巴拉,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朱迪这样的孩子身上。你干什么去了?”
“你干什么去了,史蒂夫?”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很自然地反问了一句。“请原谅我。我干什么去了?我为什么没发现?是因为你没有思想准备,才令人感到难以置信。因此你就没有去注意,就没有发现。开始还注意到她有些变化,我只是认为可能是刚来到新学校功课太紧张,很难交朋友的缘故。起初周末我去看她时,她是那么聪明可爱,大方健康。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注意到她变得脾气暴躁,情绪不稳,神情沮丧,极度的忧郁,他们都这样说。最后,她就被开除了。当我很奇怪的时候,我就被叫到了学校。这就是全部情况。”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巴巴拉瞪着眼睛盯着他。“我是想早告诉你,史蒂夫,可是我认为这没有必要。你又不能立即做什么,当然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我认为也没有必要再使我们的生活纠缠在一起,那样对朱迪也没有什么好处,因此我就决定由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因此我就这样做了。”
兰德尔紧紧地握住高脚杯,然后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她还在吸毒吗?现在她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不像是麻醉了,或者是处于病态。”
“她不吸了,史蒂夫。她已经正常了,我们相信她已经戒掉了毒痛。我千方百计通过很多朋友来帮助朱迪。总算现在没事了,过去的艰辛也就算不了什么了。我猜想她也可能偶尔吸一点大麻烟——在参加某些晚会的时候——可是量都非常小,不会对她有多大影响了。”
“我明白了。”兰德尔看看空酒杯,站了起来。“你坐在那儿别动,没关系,我自己倒一杯。”
“对不起,史蒂夫。本来你今天已经够难过的了,我不该提这件事来烦你,可是我实在没有其他机会跟你谈这事儿。”
他为自己调了半杯威士忌。“当然,你应该告诉我。”他又重新坐下来。“你是用什么方法使朱迪戒掉毒瘾的?是在精神疗养院吗?”
“事实上,是……是通过……一个人。一个旧金山的心理学家,是一位名气很大的戒毒专家,他叫安瑟-伯克医生,他已经出版了……”
“我不想关心他出版了什么。朱迪现在还去他那里?”
“是的。而且,我的意思是说,他也有自己的诊所。朱迪很喜欢他。他人刚到中年,蓄着小胡子,办事干脆利落。伯克医生有信心不但能治愈好她的病,而且还能使她完全康复。”
兰德尔坐在那里慢慢地呷着酒,逐渐感到有点醉意了。“现在我想这事都应该是我的责任。作为爸爸,整天忙得团团转,没有时间去关心她,真是对不起我女儿。”
“不,史蒂夫,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我的责任,也许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我们的不幸影响了女儿,不过,还有我们作为父母无法控制的——今天社会的风气,没有生活的目标和希望,而且有一种逆反心理,逃避现实,去寻求一种理想境界,去寻求另一种价值观念,去寻找一种完美无缺的生活。因此就变得异想天开,走上错误的道路。如果幸运的话,会有人帮助一下,脱离原来的生活轨迹——在陷得不是很深的时候。幸好,伯克医生帮助朱迪改变了原来的生活,使她回到这个人类的大家庭,重新考虑起她的价值观念。”
兰德尔将空酒杯靠在鼻子上,不停地蹭着,酒杯的玻璃冷飕飕的。突然,他通过空酒杯发现巴巴拉已经不在他对面了,他放低了酒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空沙发。
“史蒂夫,”她说。
他转过头来,发现她正为自己满了第二杯酒后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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