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最困扰兰德尔的东酉。如果院长无法辨别照片上的阿拉米文,那么要他辨别原稿应感觉更为困难。他妈的,简直乱七八糟,毫无道理可言,他自言自语。他几乎确信红外线摄影术能将无法在原稿中看得清楚的东西反映在照片上。然而,照片上的字的确比他刚才观察的原稿模糊得多。
这毫无道理,或者也许,这其中的道理太微妙了。
兰德尔站在他的防火档案柜前,打开锁,轻轻滑开保险闩,拉出抽屉。又把昨天在惠勒的坚持下存放在抽屉里的第九号纸草纸文稿的照片夹抽了出来,再度回到转椅上仔细查看。
夹有埃德隆所拍的照片——大楼里仅有的一套——的文件夹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兰德尔把手伸向第一张照片,把它找出来。这不是九号,而是一号的照片。搞错了,他原以为他把九号放回文件夹时,是放在最上面的。兰德尔挨页看过这组照片,九号纸草纸文稿的照片在最后一张,放在最后边。
他认为这不足以引起怀疑,他以前存档时就马虎过。他很可能仅仅将九号文稿的照片塞到文件夹中而没有顾及他所放的位置。
他把这只放大的、光滑的、长14英寸、宽11英寸的纸草纸文稿照片又拿到办公桌上,坐到转椅上研究起来。
他们一起在地下室时,杰弗里斯博士已经证实了哪几行阿拉米文是有争议的。现在兰德尔开始查找并很快找到了。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它们,仿佛被施了催眠术。
同以前一样,可是,那几行在某个方面又似乎不完全相同——
他眨眨眼。它们比他记忆中在圣山上看到的文稿照片更清晰可辨些,或者看起来如此。混蛋,它跟他刚才在地下室看到的原稿一样或者更加清楚易读。如果这张就是他在圣山上给彼得罗波罗斯院长看的那张的话,院长会很容易地认出这些文字。兰德尔把照片扔到桌子上,揉了揉眼睛。
是眼睛在欺骗自己吗?这就是原来的那张吗?或者只是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多疑?他妈的,无论什么原因,有一个办法总可以查出来的。
他离开转椅,抓起照片,去取外衣。
有一个人会提供答案。一个人,唯一的一个人曾拿过这张照片。埃德隆,“第二次复活”计划的摄影师。他马上要去见的人就是摄影师埃德隆。
半小时以后,兰德尔坐出租车到了埃德隆的地方。从出租车出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十九世纪荷兰老式三层楼房。
兰德尔得知这座房子是“第二次复活”行动组给参加此项目的一些人租来用作住所的。克雷默、奥尼尔、亚力山大等人都住在这儿。
兰德尔乘坐的出租车没能在房前直接停下来。因为停车处已被一辆看似官方车辆的红色轿车占去,坐在车里的司机身着不为人熟悉的制服。兰德尔走向楼房时,仔细地打量着红色轿车,心里琢磨着轿车门边烫金的鸡冠意味着什么。鸡冠旁写着这几个字:Heldhaftig,Vastberaden.Barmhartig。
司机似乎看出了兰德尔的心思,当兰德尔经过汽车时,司机向前倾身,好意地大声问:“你是美国人吗?这些字的意思是:英雄、决心、助人。这是阿姆斯特丹消防队的座右铭。这是总司令的——消防队总司令的车辆。”
“谢谢你。”兰德尔高声说,他马上感到惊奇:消防队总司令来这儿干什么?
兰德尔转身向楼门口走去,正在这时,大门打开了,埃德隆和一位体格健壮的荷兰军官一同走过来。埃德隆那张满是凄凉的面孔显得很忧郁。那军官一定是指挥官,他戴着一顶帽舌为黑色的中间镶有红色徽章的帽子,身穿镶有金色钮扣的海军蓝制服,衣袖上缝有四道金色条纹。
尽管他们谈话很投入,埃德隆还是看见了兰德尔,并举起一个手指示意要他等一会儿。兰德尔等着,心里还在琢磨。最后埃德隆与消防队军官握手道别,军官转身迅速离开。经过兰德尔时,军官朝他友好地点了点头,钻进轿车,不一会儿便疾驰而去。
兰德尔迈步向楼房走去,心中疑惑不解,迎面走来了这位瑞士摄影师。
“我应该事先给你打电话看你是否有空,”兰德尔歉意地说。他朝汽车离去的方向打了个手势,问道:“怎么回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欧文·华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