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210)

2025-10-09 评论

    要打一个长途电话。
    这次他打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克拉斯纳波斯基大酒店,打给了乔治-L-惠勒。
    惠勒依然在“第二次复活”的办公室里,他的秘书很快把电话接给了他。
    “史蒂夫吗?”惠勒嚷道。
    “你好,乔治。我想我最好……”
    “现在你在哪里,我的天?”惠勒打断他,“我的秘书说着什么来着?”
    “我在罗马,让我解释一下。”
    “罗马?”惠勒暴怒了。“真该死。在罗马?你为什么不呆在你的办公桌边呢?难道我没给你说明白每个人都必须每天安安稳稳地工作24小时,准备下星期五在皇宫开记者招待会吗?当洛丽告诉我你明天溜出镇子搞什么调查时,我头都要炸了。昨晚上我一直等你回来。”
    “我原打算昨天晚上回去,”兰德尔插话说,“可又出现了一件重要的事。”
    “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就是拨转你的驴头回到这儿工作,再也不要离开。我们必须准备好发布……”
    “乔治,听我说,”兰德尔请求道,“可能不会有宣布会了。我肯定你不想听这话,但你最终会感激我的。我认为你最好推迟发布会的日子。”
    电话那一端出现了震惊的沉默,最后惠勒的声音降低下来,“天哪,你在说些什么?”
    兰德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可能会很粗略,但他必须讲清每个使人不快的细节,这别无选择。“乔治,”他说,“你不能出版那本《圣经》。我已弄清了它的真相。蒙蒂教授的发现——彼得罗纳斯羊皮纸和詹姆斯福音书——都是彻头彻尾的伪造品。”
    又一次死一般的寂静。接着是惠勒单调的声音,低得难以听清。“你疯了。”
    “你在浪费你我的时问。”惠勒的语调变得生气了。“如果它能使你感觉好受点,你就继续吧!”
    兰德尔想说它并没有使自己感到好受,他很不高兴这件事。但此时不是用自己的感情来烦扰自己的时候。这是个关键时刻,他必须让这位出版商面对现实。
    “好吧,”兰德尔低沉地说,“这是我在罗马碰到的情况。”
    他毫不留情地,不动声色地讲了一切,讲他到罗马迫使安杰拉带他见她的父亲;讲他见到蒙蒂教授的地方;讲他怎么找到的蒙蒂,这位考古学家的精神状况,后来他与文图里博士的谈话。接着,兰德尔说到弗鲁米,这位荷兰教士如何在精美大旅馆社等着他,以及在弗鲁米的房间里的会面。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他从那儿听到的话,当然没有讲细节,没有提伪造者的名字或伪造者对普卢默的坦白,没有提他们在巴黎的约见,在约见时普卢默与伪造者对伪造的证据进行了讨价还价。
    乔治-L-惠勒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是弗鲁米——普卢默和弗鲁米——带来了一个伪造者,”惠勒暴怒了,“你陷进去了吗?我本该知道他们在最后一刻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他们雇了一个伪造者来毁坏我们的声誉,是不是?”
    “不,乔治,”兰德尔反驳说,“一点不是,你可不可以听我讲完?”
    兰德尔快速讲着,他解释普卢默如何想在罗马见那位伪造者,如何试图搞到证据;伪造者怎样被不期遇见的弗鲁米吓得掉头就走。
    “就在那时,我决定弄清是不是有一个真正的伪造者,”兰德尔说,“如果真有,就留下他听他讲第一手资料。”
    兰德尔讲述了他是怎样猛然想到去查阅蒙蒂的文件,看到了一年零两个月以前蒙蒂与伪造者会面的地点和日期。他讲了自己怎么到的多尼咖啡厅,又是怎样与伪造者面对面的交锋。
    “乔治,那个伪造者半小时前刚刚走出我的房子,”兰德尔说,“他是个法国移民,他在巴黎叫罗伯特-莱布朗,在罗马却取名叫恩里科-托蒂。他是个老人,80多岁,耗尽了将近一生来伪造詹姆斯福音书和彼得罗纳斯羊皮书。你想知道他是怎样做的吗?”
    兰德尔不容出版商有回答的时间,就讲开了莱布朗的故事,但不是全部,现在没时问。兰德尔本能地决定不讲莱布朗是如何长大,如何度过青年时代以及在巴黎的罪行、被捕,被押送到法属圭亚那,对教会希望的破灭,甚至不讲莱布朗如何下决心报复宗教对世人的罪过。这些材料只会让惠勒拒绝接受下面的最重要的事实,兰德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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