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还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想我知道,只是——好像——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少看到你,因此——好像你离开我是那么遥远,而我又和那么多的生人生活在一起。”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朱迪,”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感觉。你妈妈和我的事是我们的问题,并不关你的事,我们会设法解决的。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就是看到你生活得快乐。”
“我会快乐的,”她快速地说完后,拿起手提包。“现在我该走了,谢谢你请我吃的午餐和……”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她移到座位的头上。“妈妈正在整理行李,爷爷的身体现在也好点了,她说我们最好回旧金山去。我们要搭从芝加哥来的飞机,大概一两个小时后就到了。她不想让我离开安瑟太长时间,我的意思是——去看这个神经科医生。”
“我想她是对的。”
朱迪站了起来。“好吧,再见,”她很不自然地说,“还有——噢,再次谢谢你请我吃午饭,——还有,我希望爷爷尽快好起来。”
他无言地望着她,茫然地接过帐单后说,“好吧,再见,朱迪。”
再也没什么了。她已举步迈向咖啡厅的门口。他木然地拿出付帐的零钱。突然,他从眼角里看到她放慢了脚步,转过了身,匆匆忙忙又返回来了。
她面朝着他,在桌上俯下身子,这时,他不知所措地抬起了头。
“不管怎么样,爸爸,”她激动地说,“你永远是我的父亲。”她把上身弯得更低了。那长长的秀发都轻拂在他的脸上,然后她亲吻了他的脸。
他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声音有点哽咽。“不管怎样,亲爱的,”他低声说,“你永远是我的女儿,我爱你。”
她站直了身子,眼中闪着泪花。“我爱你,爸爸,我永远爱你。”
她倒退了几步,然后突然冲向门口,终于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他独自坐在那里过了5分钟。最后,他点上烟斗,离开了咖啡厅,走上了楼梯。他没有决定是回房间去,还是到外面去走一走。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急忙向服务台走去。
“兰德尔先生,”服务员手里拿着电话听筒,又大声叫道,“我们刚想用广播来找你,是万达-史密斯小姐从纽约的办公室打电话找你,她说她必须与您通话。如果你愿意,就请你到那边的电话亭里去,我会叫接线员把电话转过去的。”
他已进了电话亭,正在等待着,这时传来了他秘书的声音,他急切地问道:“什么事,万达?他们说你有事必须要和我通话。”
“是的,接到一些紧急电话。首先,这里的每个人都想知道你父亲的病情和你现在的情况。”
他对这个服务近3年、忠心耿耿、丰满娇媚的黑人女秘书实在钟爱至极。在他雇佣万达的时候,她正学习语言表达课程,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演员,因此她那慢吞吞的南方口音已被那微带台词的腔调所取代了。不过,她在兰德尔有限公司干得很开心,以至于不久她便放弃了上舞台的想法。她一直保持着慢慢悠悠的讲话方式,有时简直要急死人。就拿现在来说吧,她一定要在谈商业事务之前了解他父亲和他自己的一些情况。他了解她,同时知道自己也无法说服或改变她,也知道自己倒希望她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因此他跟她讲了昨晚和今天上午去医院探望的结果。
现在,几分钟过去了,他在电话亭里终于把结果讲完了。
“就这样,万达,除非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爸爸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他会康复的。但我不能确定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我真为您高兴,老板,你要我把这好消息通知其他人吗?”
“是的,我真还没有机会告诉其他人。你可以往寓所里给达丽娜打电话,并且告诉她,还有……”他想了想他的助手乔-霍金斯和法律顾问萨德-克劳福德,他们一定是想知道的。“我想你还可以通知乔和萨德。噢,对了,还要告诉萨德,我回去后立即与托里和卡斯莫斯企业的事敲定。告诉他我两三天后就回去,我会告诉他确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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