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史蒂夫,我应该解释一下。杰弗里斯博士离开牛津到英国博物馆找弗洛里安-奈特。杰弗里斯是想通知奈特他被指定跟你一起去阿姆斯特丹工作,作为你的一个顾问专家。在你许多顾问当中,他将是最重要的。奈特博士了解新约的背景——不仅仅是语言,还有一世纪的圣经知识——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全面而又精深。他们自然一起讨论了奈特博士这一新任务,然后杰弗里斯跟他说好一起吃晚饭时再继续谈。几小时前,杰弗里斯博士正要出门去赴约,却接到奈特博士未婚妻打来的电话。她也就是瓦莱丽-休斯小姐,人生得聪明美丽,我倒是见过一次。她代表奈特博士打电话来说晚餐必须取消,因为奈特博士突然病倒了,而且还病的相当严重。他不仅今晚的餐会要取消,连明天也不能与任何人见面。”
“听起来那倒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兰德尔说,“如果我明天见不到他,我还可以……”
“问题倒是不在乎明天这一天,”惠勒打断他的话说,“问题是休斯小姐告诉杰弗里斯博士说,在预见的将来,奈特都无法和我们在阿姆斯特丹一道工作。话说到这里,别的再也没谈了。而杰弗里斯博士实在是困惑不安,因此今晚他也没有查问这件事。不过他确实问过休斯小姐他什么时候可以再打电话和他的助手取得联系,她却闪烁其辞地说她必须要和奈特的医生商量之后再说,然后她就把电话挂断了。真是奇怪极了,而且也反常得不近人情。如果奈特博士撒手不管,那对我们倒真是一种严重的打击。”
“你说得对,”兰德尔缓缓地说,“这件事听起来真是奇怪极了。”
只有达丽娜没有十分注意这些,她叉起一块糖酥卷,摇动着对惠勒说:“嗨,如果伦敦见不到什么人,或许我们可以一路坐船到勒阿弗尔去?”
惠勒瞪了她一眼。“尼科尔森小姐,在伦敦还有些人要见面,而我们也绝不会到勒阿弗尔去。”他又对兰德尔说,“我已和杰弗里斯博士约好明天下午二时我们和他在大英博物馆见面。我已一再地要求杰弗里斯运用他的权威影响,要奈特博士在康复后立即重新参加我们的工作。这件事对我们说来将会发生立即而重大的影响。”
兰德尔一直在想。他几乎像是随意地说出了他心中要说的话。“惠勒先生,”他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奈特博士究竟生的是什么病?”
惠勒不禁一惊。“哎呀,杰弗里斯没告诉我奈特生的是什么病。这倒是要明天问他的一个好问题呢,不是吗?”
次日的伦敦阴云低重,毫无生气,这景象正符合惠勒等人心情。此刻他们正离开公园大道多彻斯特饭店,驱车前往位于勃隆百里区的大英博物馆的途中。他们三个人都坐在汽车的后座,达丽娜已独自一人在导游的引导下去游览伦敦的风景名胜——西敏寺、皮卡得利广场、伦敦塔、白金汉宫等。
当他们到达大罗素街,在大英博物馆门前停车时,那一排巨大的拱柱不禁勾起了兰德尔另一次来访的回忆。他曾和巴巴拉一道来的,那时的朱迪还只是个小孩子。
他回忆起那高大的球形阅览室,围绕着中央服务台的是一环一环的书籍,而在相邻的各个房间和楼上的陈列馆里藏着稀世的宝物。他还记得那些展览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在1590年刻成的法兰西斯-德瑞克爵士环游世界的路线图;莎士比亚戏剧集的第一版本;贝奥伍甫史诗的早期手抄本;豪雷蒂奥-尼尔逊子爵的航海日记;司各特上校的南极探险日志;中国唐代的玉马;埃及的罗塞达石和在纪元前196年刻在石上的象形文字。
现在,他们在前厅受到了主人的迎接,而后由杰弗里斯博士领着他们越过大理石地板,走向目的地,也就是楼上的副馆长办公室,那也就是奈特博士一向工作之处。杰弗里斯博士与内奥米在船上对他的描述完全一样。他身高不足6尺,一头蓬松的白发,微红的鼻头下有着一对特大的鼻孔,嘴上蓄着稀疏不整的胡子,但他最突出之处还是那悬挂着的夹鼻眼镜。从他那微皱的蓝色西装和陈旧的细条蝴蝶领结上看来,更不难想象他是不重修饰的。
杰弗里斯博士和惠勒并肩缓步前行之时,兰德尔不禁暗想不知惠勒会不会问及奈特博士的事。果然,惠勒像是和他心犀相通一样,已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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