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俩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不,不是……我只能说是品性上的问题,如果你想知道得更多的话,可以去问你哥哥。”
“问我哥哥?……”
我吃了一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果然,哥哥他知道些什么。
神谷脸上浮现出看似讽刺的笑容,点头道:“那么,请!”我也似乎受他的影响,点头说了声“谢谢”,走出门去。
我想不管怎么说,已经将众多混乱的信息整理了一些。但这不等于已经找到调查整个事件的眉目。因为又有新的信息以未整理的状态输入进来。
不过,事件已不仅是财田家的事了,它不断向意想不到的方向展开的同时,似乎还将我和哥哥都卷了进来,这不禁使我迷惑不已。
芙美子小姐的自杀以及三年后的财田事件,谁都能感到在这两者之间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但还没有人注意到追溯到二十六、七年前可以隐约看到某种因果的征兆。不,或许哥哥和神谷先生注意到了,但他们装作视而不见,又或许是努力去忘记。至于神谷先生,把我追查这件事说得好像是犯罪一样。听他的口气,似乎哥哥还有他都不希望我这样做。
二十六、七年前,那是财田芙美子自杀前二十三、四年的事。不,是在她出生前若干年的事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就算有什么因果联系,似乎也不可能和芙美子小姐有什么关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又翻出二十六、七年前的往事似乎就像神谷说的那样,成了近乎犯罪的无意义的事情。
我开始动摇了。
或许我应该像晴子那样,领悟到在这世上,为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有些事还是忘了比较好。
虽然我这么想,但好奇心却让我心痒难搔。我心中有什么在显示,如果不向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寻求财田家悲剧的原因的话,这件事就无法水落石出。
二十六、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数了一下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
神谷、曾根、哥哥——或许母亲也知道。我觉得至少母亲知道哥哥的初恋、初恋的对象以及经过。
而且,在知道当时的事情的人中,令人惊讶的是似乎也包括我自己。好像母亲和神谷都这么认为,但我到底知道什么呢?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轻井泽的一幕一幕风景就像电影回放一样,不断浮现到我的脑子里。
从小熟悉的轻井泽,自从轻井泽作家定居在那里开始,就和我疏远了。现在我觉得它正在呼唤我。
第二天早报的经济栏中登着z公司的社长人事方面的消息。在财田启伍前社长被杀后社长后继人选择遇到困难的z公司中,被视为最有实力的川上一夫常务董事未能升任社长,而由原社长现任董事会会长的曾根高弘重新担任。
还报道说曾根的孙子曾根太一郎同时就任财务董事。报纸用了很大的篇幅报道有关z公司这种规模的公司的事肯定是因为如此反常的人事变动引人注目的缘故。报上还加上了下述推测:特别是曾根太一郎的提拔大概很大程度上是出于私心方面的原因,或许太一郎会跳过川上常务而坐上下任社长的交椅。
我也认为那个曾根的爷爷做出这种事是可以想象得出来的。
虽说如此,但曾根高弘已经七十九岁的高龄,虽说是董事会会长,但已经有很长时间失去代表权了,这次重任社长,在会社经营上真的不会招来异议吗?连我这外行人都感到不安,会社内部和经济界也肯定有疑虑。纵使全然不顾这些也要实现自己的野心,让我对曾根高弘,应该说是对人类的罪业之深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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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能不能来一趟轻井泽?”接到轻井泽先生打来的电话是在偶然看的电视中传出“南方已经出现进入梅雨季节的征兆”的那天。
他说“有件事想和你谈谈”,但到目前为止,和他谈话还没有过什么好事。
“难得您约我,但我现在好像没有时间。”
他的邀请里面一定有什么不纯的目的。君子不临危。我选择了委婉但又干脆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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