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方面,还没有什么值得汇报的收获。”
为了不被她牵着走,我用事务性的语言说道。
“哦,是吗?没关系。”
雪子看上去很无聊的样子。
“不,怎么没关系。事情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必须尽快找出眉目来。”
“不过,不管再怎么快,父亲也不能再活过来了。”
毕竟是说到父亲的死,雪子的脸色暗淡下来,目光投向了远方。但是从总体语调来看,似乎有些烦躁,这让我十分惊讶。我感觉是因为这件事以外的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让她心烦。
“真是意外啊!”我说道,“我原以为会被你责问为什么迟迟不能把事情解决呢?”
“怎么会……不是的。因为有一些烦心的事,想说给别人听听,所以才打电话的。”
“果然……是自己并不乐意的相亲吗?”
“啊,你怎么知道……?”
雪子吃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您是听我妈妈说的吗?”
“不,我什么都没有听说。只是,因为你这么精心地穿着与这咖啡厅以及和我这样的家伙约会并不相符。而且你给我打电话的时间要说是参加了晚宴后回家的时候又太早了。再加上想把我这样的家伙叫出来发牢骚,除了是从相亲席间逃出来以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厌烦。”
“是……吗?……的确是。我的表情就是那么可怜啊!”
雪子叹了口气。
“是和曾根太一郎相亲的吧?”
“啊?”
雪子又跳了起来。充满疑惑的眼睛差点从眼眶中飞出来,瞪着我。
“失礼了,我是乱猜的。不过,要说你不得不去进行自己并不乐意的相亲的对象的话,除非是曾根会长的要求,否则我想不出还会有谁。而且这个曾根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也不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么,浅见先生也明白曾根的目的吧。”
“总之,是政治婚姻吧。最近,在新闻上看到了曾根会长复任社长和太一郎就任财务董事的报道。要说已经做到这一步的曾根,作为最后一道工序,他想让z精工所有者的小姐你和自己的孙子结婚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当然,太一郎是不是也这么想,那就不知道了。”
“那个人自己做不了主。因为他对爷爷说的唯命是从。”
“哈哈……这就像我对我母亲唯命是从一样。”
“骗人。浅见先生不像是受母亲控制的人。是装作那样的吧。”
“要是那样的话就好了。”
我含糊地笑了笑,糊弄了过去。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别人。我不也是在母亲的央求下,最终没能说出‘不’来吗?”
“经历了你父亲那种死法,你母亲大概也有点心慌吧。”
“这个我明白。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与其让我结婚还不如她自己再婚。因为她还很年轻的。”
“说起来,你还太小了啊!”
“就是啊。我说我还是个学生,但她说只要先约定好就行了什么的,好像把人当成是正在建设中的高级公寓什么的一样。”
“哈哈……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比喻。”
“这可不是笑话。”尽管她两眼瞪着我,但还是笑了出来。“要是对方是浅见先生的话,预约也好,什么也好,那倒是都可以!”雪子脸上带着未完全收尽的笑容说道。
“这真是个不错的玩笑。”
“也许不是玩笑。”
她用调皮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陪着在相亲席上什么都没有吃的雪子吃了这个餐厅最拿手的比萨派,还添了三次咖啡。这样,今晚上的工作大概可以进展顺利了。
虽然我自认为是一个平淡无趣的聊天对象,但雪子却说了很多,而且好像心情也平复了,等到出店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好了。
然后,我送她到世田谷的家。虽然我拒绝了她让我进去坐坐的邀请回家了,不过说老实话,心里还是有点恋恋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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