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谷川像是在向神明祈祷似的,两手合十道。浅见和广野也都几乎下意识地跟着谷川做出同样的姿势。
“这瓶威士忌酒……”浅见姿势没变,突然想到什么,问广野:“是从什么时候就摆在这里的呢?”
“是和大家一起从餐厅回各自房间时,赤冢先生带回来的。”
“那么说,之前是一直摆在餐厅桌上的喽,从瓶里剩余的酒来看,赤冢先生在晚餐时就已经在喝这种威士忌了,要是那样的话,威士忌里面没有被人下毒呀。”
浅见再次环顾了一下室内,除了这瓶威士忌外,好像再没有下了毒的饮料之类的东西了。
“像堀内由纪小姐那样也吃了药吗?”
“我想没有。”广野回答得干脆利索。
“因为据我所知,一来赤冢先生没有吃药,二来他也说过,他只喝保健饮品。”
“的确……可是那他是怎样中毒的呢?”
“您没想过,罪犯有可能到房间里来,往威上忌里下毒吗?”广野说。
“也许吧,但问题是谁、什么时候下的毒。从餐厅回到房间后锁门了吗?”
“是的,我锁好了。”
“那么由纪小姐出事,大家都跑到楼下之后,那段时间里你锁门了吗?”
“没有锁。”
“自然无论谁都可以自由进出房间。”
“是的,确实可以自由出入。可是,是谁进来了呢?……是加堂先生吗?……”广野愕然道。他端正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成了朱红色。
1
凌晨两点是最令浅见厌恶的时刻。而此时正好是这个时刻。
尸体共有三具,分别是永井智宏、堀内由纪、赤冢三男。而中原清也处于假死状态。
立花虽然没死,但也睡得不省人事。
浅见身处这种难以置信的惨剧的罪恶之地,尽管如此,不知为什么,自己并没有那种不能抑制的恐惧感,也许是因为死的都是名人的缘故吧。
现在凝视着他们凄惨的死相,却觉得他们好像马上就会说着“啊,睡得可真舒服”,挺身起来。
因为他们的生活本身就处在虚构与现实之间极其暖昧模糊的境地。也许连演艺圈中的同行们都难以辨别他们何时是真、何时是在作戏。
所以尽管活下来的人或因恐惧而战粟,或因愤怒而哆嗦,可看上去只能令人疑为又在作戏。
但是,赤冢的死还是给人相当大的打击,因为他可称得上是时下最红的笑星,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而已。广野五官扭曲,现出愤怒之色。
“那个老头儿他……”广野对谷川秀夫和浅见说道。
广野打头,谷川、浅见依次尾随其后,在路过中原清的房间时,神保照夫和光子注意到三人神态有些不同寻常。于是疑惑重重地走出来跟在三人身后。
“赤冢先生怎么样了?”光子问完后,只见浅见一声不响地把头向左右晃了晃。
“啊?该不会是……”光子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停下脚步,在一慌神之间,眼看被大家给撇下了,于是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广野停住了,一扇红木制的大门堵在五个人的面前,在选材和工艺上都与其它房间完全不同。这扇厚重的门扉像是在向众人宣布这是主人的房间。
广野没有踌躇,一开始便铆足了劲儿,上前敲门。
“加堂,开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喝道。
没人答应。谷川也上前和广野一起使劲敲门。
“真结实呀。”站在纹丝不动的大门前,谷川轻轻叹了口气之后,回头朝浅见发了句感慨。
“我们把它踢破吧。”神保用鞋跟果断地踢了一脚,被弹了回来,一不留神,摔坐在地上。但是,谁也没有嘲笑他可笑的样子。
广野使出浑身气力,将整个身子朝门上撞去,这次本应会对门造成相当大的冲击,但大门却丝毫不见有松动。
于是神保和广野一同朝门上撞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很明显与撞门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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