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够忍受就这样让事情在这种伪造的和谐中烟消云散呢,——浅见感到一种难以排解的郁闷,他好像发泄不满似的对大平说。
“前不久,我看到大平先生和八田船长好像在谈论什么严肃的话题,你们都说些什么啊?”
“啊……”
太平看着浅见,好像感到有些突然。在视野的一端,他感到八田野船长也看着这边。
“啊!哦,那个呀!……哈哈哈,那是我妻子体弱多病,给船长添了很多麻烦,在向他道谢呢。”
“麻烦什么呀!”八田野举着手插进了他们的谈话。
“您真是太见外了。大平先生是我的恩人,以前在‘大和’号上殉职的父亲的遗物就是大平先生转交给我的,而且,作为油船的船长,也是曾给过我和胜误示指导的前辈。”
“对!”胜俣轮机长也附和道。
“那时候八田野船长是一等航海十,我是一等轮机士。当时在波斯湾,正好碰上两伊战争爆发,那的候真觉得很危险。能平安地活到今天都是托大平船长的福。”
“说到哪儿去了!”
大平难为情地摇了摇手。
谈话并没有按照浅见的意图发展,他们像是感慨万千地叙起旧来。
估计宴会就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八田野船长、胜俣轮机长、船越医生和植竹护士站起身来。这次是由胜俣代表四个人作结束词。
“‘飞鸟’号的环球航程还不到五分之一,但在香港却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不幸事件。听说事件的调查还没行得出圆满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成为一宗悬案。本来我也许应该说感到遗憾,但说心里话,我觉得这样的结果,也让我松了口气。警视厅的搜查官们也许会因为没能尽到职责而深感内疚,但我想说,这绝对没有必要。请相信这是以船长为首的‘飞鸟’号全体船员的共同心声。在传达了我们的良好祝愿之后,请允许我们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今晚非常感谢大家!”
四人深深鞠了一躬并将这个姿势保持了好几秒钟。然后以船长为首,四个人依次离开了房间,身后是参会者不断的掌声。
等到掌声平息下来以后,参会者中最年长的倔内站了起来,用抑扬顿挫、语速缓促的关西口音说道:“现在正如轮机长所言,就这样无功而返对于负责调查案件的官员们来说,也许是—件很遗憾的事。但是,我们真的觉得很好了,不是说结果好一切都好吗?这也全都是搜查官们的功劳,我们对此深表感谢。说到这里,我们为四位搜查官准备了一分薄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以此同时,掌声雷动,服务员把“飞鸟”包装纸包裹起来的四角形小包放在了四人面前的桌子上。
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怎么开口的冈部一下子站了起来。
“大家的好意心领了,但这个我们不能收。”
“说什么呀!”
倔内笑着说道。
“别说得那么坚决嘛,这可是我们大家的心意,您不收下我们会很为难的
“不,要是收下的话,那连我们也会背上罪名的。”
“啊……”
一下子冷场了。
“难得大家—片好意,我却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点让人伤心,但是,原本我就不该坐在这里。我们对在村田身上发生的事情,及事情的背景已经有了大致的推论。与出席宴会的各位见面后,我们更有自信认为那些推论基本上是正确的了,而且,我们还可以认为对动机的假设大概也是可以成立的。”
冈部站起来,把椅子移到自己的前面,让身体和桌子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紧接着两个部下也像冈部那样站了起来,俨然一副“宁渴不饮盗泉之水”的样子。
浅见犹豫着自已是否应该也跟着站起来,最后他决定继续坐在椅子上。这样自己也许有些无情,但浅见又不能从此退出航海,被乘客们排斥也不好受。
六、不可饶恕的人们
冈部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用英语请两个菲律宾服务员暂时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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