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你还要考虑?还是真的用脑子好好想想吧!”多兰知道此事后竭力说服她,“这个家伙为你着了迷。你和他结婚,只要共同生活一年,然后就离婚,这样你至少可以得到100万美元,而他还仍然爱着你。你有钱后就能够自己拍电影,事业成功的机会就比现在要多100倍!另外,通过他,你还会碰到其他的富人,碰到你更喜欢甚至你所爱的人,这样你就可以改变你的整个人生了,只要忍受一年的枯燥生活,而且这种生活又不是去受罪。我怎么可能叫你去受罪呢?”她原本不想和他结婚,却终于经不住多兰的摇唇鼓舌,开始心动了。
多兰自以为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以为自己是在开拓詹娜丽的视野,点醒她去看看每个女人都应该清楚的,或者从小就受到熏陶渴望得到的多彩的人生。
多兰也看出詹娜丽讨厌干这类事情,不是因为它本身是缺德之事,而是因为她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如此绝情地背叛另一个同类,加上她热爱生活,实在难以忍受整整一年乏味的光阴。多兰马上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指出尽管忍受一年的寂寞,她也不至于被狄奥多拖垮,而且她可以让可怜的狄奥多过上一年幸福的生活。
“詹娜丽,你知道吗?在你最不开心的时候和你在一起也比在那些人最开心的时候和他们在一起要好得多。”多兰自从年满20岁以来就极少说过如此心诚意切的话,尽管他这次说这番话的出发点还是为了他自己。
真正打动了詹娜丽心的还是狄奥多异乎寻常的大手大脚——他为她花了25万在贝佛里山买了一幢漂亮的房子,里面有网球场、游泳池,还雇了两个佣人。他知道詹娜丽喜欢打网球。她是到了洛杉矶才学会打网球的,还和她的网球教练,一个体型颀长,相貌英俊的金发小伙子有过一段短期的风流韵事。她万万没想到在他们情意缠绵期间,他竟然因为教她打网球而向她收学费!后来别的女人给她讲述了加州男人的特点:他们请你在酒吧一起痛饮,要你自付自己的那份酒钱,然后请你去他们的公寓共度良宵,事后,他们其至根本就没有想到要为你掏回家的出租车费。她和网球教练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在网球场上,彼此都感到心满意足,而且他在这两方面都使她获得很大的进步,最后由于他在衣着上更胜她一筹而使她对他产生了厌倦。另外,他举止太轻浮,经常随意挑逗她的男女朋友,尽管她思想解放,也无法忍受他的这种行为。
她从来没有和李瓦蒙打过网球。他曾经偶尔提过在中学时,他打败过网球明星阿瑟-阿舍,从此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水平无法跟他比,两人属于不同的档次。既然大多数网球好手都不愿意和技艺差劲的球员较量,自己也不应该要求和他对打,不过在他说服她搬进新房子时,他们准备特别举办一个网球派对来庆祝乔迁新居。
她很喜欢这幢房子。它在贝佛里山也称得上是一幢豪华的住宅,里面有多间客房,一间舒适的卧室,游泳池旁设置有一间专门的浴室,还有一个户外的温水漩涡池。她和狄奥多一起筹划了房子的装饰布置,刻意镶嵌了特别的木板,而且是他们一起外出采购回来的。美中不足的仅有一样,这就是在床上他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十足的性无能。詹娜丽彻底放弃了和他造爱的尝试,他安慰她说下个月离婚手续一办好他就和她结婚,到那时他的性功能就可能会恢复。詹娜丽虔诚地希望如此,因为她的心里有负罪感,她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的。至少她应该做个忠实的妻子,但是过着没有性生活的日子也不能不令她精神紧张。在网球派对那天她就知道他的性功能不可能恢复,她甚至觉得整个事情的始末都有可疑之处,不过狄奥多-李瓦蒙竭尽全力给她打气,给她以及她的朋友,尤其是好猜疑的多兰以信心,以至于她以为这是由于自己那受到谴责的良心在寻找出路才产生了这种感觉。
在网球派对上,狄奥多最终还是上了场。他打得还不错,却绝对不是高手,更不可能是阿瑟-阿舍的对手。詹娜丽感到很纳闷,对于这个情人,她最有把握的一点就是认为他不是一个说谎的人。她不是无知,而是一直都以为情人之间不说谎是不可能的,但狄奥多从不夸夸其谈,自吹自擂,也从不有意无意地提及他的钱财或是他在投资界的崇高地位。他除了詹娜丽,甚至极少和别人聊天。他这种低调的处世方式在加州非常罕见,何况他还是从小就生活在该州的,难怪詹娜丽对此惊叹不已。看到他在网球场上的表现后,她知道他至少在这个方面说过谎,而且说得极其巧妙,只不过在关键的场合心不在焉似地提了一下,以后就再也没有那种自负的喋喋不休的重复了。她从未怀疑过他,从未怀疑过他所说过的话。他爱她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因为他无处不表现出他爱她,即使他在性无能时也依然表露出对她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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