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之死(156)

2025-10-09 评论

  我告诉他我根本就不在乎分成的问题,只希望他现在把车开得快些送我回旅馆。我知道我的詹娜丽一定会在那里等我,此时此地的我似乎最想做的事就是再次见到她,抚摸她的身体,亲吻她,和她躺在一起,听她讲故事。
  我很高兴有借口可以来洛杉矶一个星期左右,好和她在一起呆上六七天。说真的,我并不在乎那部电影,自从莫勒马逝世后,我心里就已经明白它将是三重文化电影制片厂的又一部廉价的差劲电影了。
  多兰把车停在贝佛里山旅馆,我正准备下车,他把手放在我的手臂上,说:“等一会儿,我想和你谈件事。”
  “好吧。”我有点不耐烦地说。
  多兰说:“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但我又觉得自己是在多管闲事。”
  “天啊,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我忙得很啊!”我真的不耐烦了。
  多兰略显伤心地微笑着说:“我知道,詹娜丽在等你,对吗?我想对你说的事就是关于她的。”
  “听着,”我对多兰说,“我很了解她,至于她以前干过些什么,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
  多兰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你认识那个和她住在一起的女郎,名叫艾丽斯的吗?”
  “认识,是个很好的女子。”
  “她是个同性恋。”多兰说。
  我有种异样的预感,好像自己成了科里在赌博时倒算的纸牌似的。
  “那又怎么样?”我问。
  “詹娜丽也是。”多兰说。
  “你的意思是说她也是个同性恋?”我又问。
  “准确地说,叫双性恋,男人女人她都爱。”多兰回答我。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对他说:“人无完人。”
  我下了车,走进我的套间,詹娜丽正在那儿等着我。我们过完性生活后才出去吃晚饭,但这一次我并没有要求她给我讲故事。我对多兰说的那番话也闭口不谈,因为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她的这一品行我很早以前就有所察觉,并原谅了她,毕竟这总比她和别的男人鬼混要好些。

  在过去几年里,科里-克鲁斯已能把牌架上的牌准确地计算出来,而且最终战胜了大赢家。他现在是桑那都的第二号人物,有权有势,掌管着“铅笔”的全权——一支“金铅笔”。他有权为客人提供全部免费的待遇:不单是房间、食物和饮料这些所谓标准的“三免”,还可以提供从世界各地来拉斯维加斯的免费机票以及最昂贵的应召女郎,他甚至有权把赌客欠的筹码注销,有权分配免费筹码给在桑那都大酒店演出的大牌明星去赌。
  在那些岁月里,郭鲁尼伏特对待科里简直像个父亲而不像是老板,他们的友谊与日俱增,更重要的是,他们联手跟数以百计的无赖做斗争,把赌场内外的企图占有桑那都大酒店财产的海盗们清除掉——那些追讨筹码时违约的代理人,那些企图作弊用磁铁把角子机掏空的扒手,那些利用假身份证混进赌场获取免费吃、住、赌的骗子,特别是那些故意输给赌客的赌场发牌员,在21点赌档做手脚的电脑操作员以及数以千计的替换假骰子的、伪造纸牌券的人,都被科里和郭鲁尼伏特一一打败了。
  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科里凭着不断为大酒店找到客源的本事而得到郭鲁尼伏特的赞赏:他曾在桑那都大酒店举办过一个世界双陆棋邀请赛,又通过每年圣诞节送一辆全新的罗斯莱斯轿车而留住了一个一年在桑那都大酒店花掉100万美元的主顾——轿车是酒店以公关的名义购买的,可以享受减税待遇,只需花六万美元,但是如果这位主顾自己去商店购买,就得花18万美元,所以他得到轿车时非常高兴。科里最杰出的贡献还在于他巧妙地处理了和查尔斯-汉姆希的关系,郭鲁尼伏特在事后几年里还一直在大赞特赞科里的狡猾和能干。
  当初,科里以十美分对一美元的价格收购维加斯周围赌场里汉姆希拖欠的筹码,对此做法郭鲁尼伏特持保留的态度,不过他仍然放手让科里去干。此后汉姆希每年至少来维加斯六次,每次总是住在桑那都。有一回他在骰子赌档交了好运,赢了七万美元,他用那笔钱还了部分拖欠筹码的债款,这样一来,桑那都在这笔交易中就赚了不少钱,从此以后,科里更显示了他的天才。
  查理-汉姆希有次来维加斯曾提到他儿子准备和以色列的一名少女结婚,科里听到后当即表示为他感到高兴和坚持由桑那都大酒店负担全部结婚费用。科里告诉汉姆希,桑那都大酒店的喷气式飞机(购买飞机来和旅游部门抢生意也是科里的鬼点子)可以把全部参加婚礼的人送到以色列,并且承担他们在那里旅馆的住宿费。还有其他一切费用,诸如婚宴、乐队等等,全部由桑那都包起来。这里面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由于参加婚礼的人来自美国各地,他们应该自己到维加斯来上飞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根本不成问题,何况他们全可以来桑那都住,住宿费又是全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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