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家伙,你希望与我们氏族中的一位建立联结,”他说。“走上来,选择一位你将与之联结终生的人吧。”
那头狼并没有马上冲过来。她不慌不忙,抖动着耳朵,黑色的眼睛检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兽人。其中很多人都已经有同伴了,但很多没有,尤其是年轻人们。乌索,在萨尔反抗了他的挑衅以后两人马上成了朋友,有些紧张。萨尔知道他想让这头美丽优雅的野兽选择他。
那头狼的目光和萨尔相遇了,好像有一种震动传遍了他的身体。
母狼大步慢跑向萨尔,在他的身边趴了下来。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萨尔的双眼。萨尔从这只生物身上感到了一股温暖的血脉相连般的冲击,哪怕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他知道,虽然并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她会在他身边直到死亡带走他们其中的一个。
慢慢地,萨尔摸索着抚摸雪歌狭长的脑袋。她的毛皮松软而厚实。一种温暖的快感扫过了他的身体。
其他的兽人称赞地叫了起来,乌索,尽管十分遗憾,却是第一个亲切地拍着萨尔后背的人。
“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德雷克塔尔说。
“她的名字叫雪歌,”萨尔回答,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狼半闭着眼睛,萨尔可以感觉到她的满足。
在冬天行将结束的一天晚上,德雷克塔尔终于将杜隆坦之死的真相告诉了萨尔。当太阳闪烁的时候,他们听见了越来越多的融雪的声音。一天下午,萨尔纹丝不动地站着,充满敬意地看着德雷克塔尔进行春天融雪的仪式,请求它们改变路线,只要让霜狼氏族的营地免于水淹就足够了。像平常一样,雪歌站在他身边,一个白色,寂静,忠诚的身影。
萨尔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激荡。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我们听见了德雷克塔尔的请求,那是合理的请求,我们不会从你和你的人民居住的地方流过的,萨满。
德雷克塔尔鞠了一躬,正式地结束了仪式。“我听见了,”萨尔说。“我听见雪在回答你。”
德雷克塔尔用他的盲眼看着萨尔。“我知道你听见了,”他说。“这表明你已经准备好了,表明你已经学会和理解了我所要教你的一切。明天,你就将经历你的启蒙。但是今晚,到我的洞穴里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你必须知道的东西。”
当夜幕降临,萨尔来到了洞穴。锐耳,德雷克塔尔的伙伴,高兴地呜咽着。德雷克塔尔挥手让萨尔进来。
“坐下,”他命令到。萨尔遵从了命令。雪歌来到锐耳身边,相互碰着鼻子,靠在一起很快睡着了。“你对你父亲和他的命运有很多的问题。我一直拒绝回答,但是时候你必须知道了。但首先,发誓你不会将我所告诉你的事情跟任何人说,直到你得到启示,你必须将那一切说出来。”
“我发誓,”萨尔严肃地说。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要知道真相了。
“你知道我们最后被古尔丹流放了,”德雷克塔尔说。“你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这样。除了你双亲和我以外没有人知道,这是杜隆坦所希望的。知道的人越少,他的氏族就越安全。”
萨尔什么也没说,只是仔细听着德雷克塔尔的每一句话。
“我们知道古尔丹是邪恶的,心中丝毫没有考虑过兽族人民。我们不知道的是他多么深重地背叛了我们,因为他对我们做的事情,我们正在付出多么可怕的代价。杜隆坦知道这些,因此他被流放了。他和德拉卡—还有你,年轻的萨尔—回到南方去告知强大的兽人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关于古尔丹的背叛。我们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否见到了毁灭之锤,但我们知道他们因为知道了那些详情而被杀害了。”
萨尔强忍住那急切的喊声,什么详情?德雷克塔尔停了好一会,继续说。
“古尔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力量,他把我们当作奴隶出卖了来换取那种力量。他建立了一个组织叫暗影议会,这个组织,由他和许多邪恶的兽人术士组成,操纵着兽人们所作的一切。他们和赋予他们卑劣力量的恶魔联手,让部落的人民感染上了一种对杀戮和战争的渴望,使他们忘记了原本的道路,自然之道,和萨满之路。他们只渴求死亡。你看见过营地中那些红眼睛的兽人。通过那个标志,你可以知道他们曾经被恶魔之力所驱使。”
萨尔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立刻回想起来了地狱咆哮明亮的血色眼睛,和他被严重侵蚀的身体。但地狱咆哮的身体还是他自己的。他知道仁慈的力量,既没有输给那疯狂的嗜血,也没有委身于那种他在营地中看到的致命的的懒散。格罗姆·地狱咆哮一定每天都面对着恶魔,不断地抵抗他们。当他意识到地狱咆哮的意志又多么强大时,他对那位酋长的敬仰愈发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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