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摇了摇头。
“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突袭,”毁灭之锤说。绿色的潮水便打破了宁静,从山顶滚滚而下朝集中营扑去。
当他们就快冲到营地前面时,营地的大门打开了,为数众多的穿着厚甲,骑着坐骑的人类列队而出。萨尔看到红色和金色军旗上的黑色猎鹰,他知道他早就预感到并一直恐惧着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地狱咆哮的战斗怒吼刺穿了周遭的空气,几乎盖过了人类的吼叫声以及马蹄的重击声。更令人类畏惧的不仅仅是对手的力量——部落看起来宛如新生,并渴望接受任何挑战。
萨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发出了自己的战斗怒吼。他所处的位置对于召唤闪电或地震办强大的力量而言太狭小了,但好在他还能找到帮手。冲上去狠狠厮杀的念头几乎冲昏了他,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现在的时间还足够他再一次撼动兽人们前方的军力平衡。
他闭上眼睛,把他的脚牢牢的钉进草地里,搜索着野性之灵。他的思想“看”到了一匹巨大的白马,所有马的灵魂,应他的召唤而来。
人类正在利用你的子民杀死我们,而你的孩子们也正处于危险之中。如果马匹丢下骑者,他们就可以得到自由与安全。你会让他们这样做吗?
巨大的马思索着。这些孩子被训练来战斗。他们毫不畏惧利剑与长矛。
但是今天他们没必要死去。我们只是想解放我们的人民。他们不值得为此而死。
再一次的,巨大的马思考着萨尔的话,终于,他点了点他那巨大的脑袋。
突然之间,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每一只马都狂怒地上窜下跳,或挣脱缰绳飞奔离去;人类守军震惊而狂怒地看着它们,一些卫兵努力想要让坐骑安静下来,不过显然没什么效果。
现在是时候恳求大地之魂了。萨尔想象着大地的根脉包围了营地,并不断的生长着,直至破土而出。大地之魂庇护着我们……你是否愿意帮助我?
是的,他脑中传来一个答复。萨尔张开眼睛紧张的看着。即使有着超人的夜视力,他也很难看清发生了什么,但他确信可以摆平一切。
根从墙外夯实的土壤中破出。他们从土中射出并将那些刚从马上跌下的人牢牢困住,这使得他们的境遇变得和那些高墙内的兽人一样了。遵从着萨尔的指令,兽人们放过了那些无助的守卫。他们直直的冲进收容所,寻找它们被囚的族人。
又一波步兵冲了出来。那些根脉没有再次施展力量;他们已经作了份内的事。尽管不免失望,萨尔依然感谢了他们,然后他开始飞快的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
萨尔确信他已经作了一个萨满祭司所能做的全部事情。现在是他像一个战士表现的时候了。他拿起地狱咆哮送给他的他的一把巨大的宽剑,然后冲下山头加入到他的同胞手足的队伍中。
卡拉姆·兰顿在他的一生中从未如此恐惧过。
最后一次兽人和人类的战争发生的时候他还很年轻,因而他并没有亲身参与过这样的战争,对于他的偶像——布莱克摩尔领主的话他深信不疑。布莱克摩尔把这样的战争描述得如同在顿霍尔德周遭的森林中狩猎游戏一般平凡无害,而对现在正冲击着他的耳膜的尖叫和呻吟、血液尿液与粪便以及兽人的体味混合而成的腥臭却只字未提,每一刻他都能见到成百上千的地方在被炮击着。不,他这种只适合享受沐浴和美酒、以及受到万千贵妇敬仰的人根本不应该身处这种战争之中,这根本不是什么令人心跳的休闲活动。
他们准备好了让兽人们大吃一惊,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面对那些绿皮的怪物。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些马,那些该死的驯服的野兽无一例外的丢下了他们的主人逃之夭夭?又是什么样邪恶的巫术让那些树根从地上冒出来绑住了那些刚丢掉了坐骑的倒霉蛋?那些恐怖的白狼又是从哪里来的,而他们又怎么知道该攻击谁?
兰顿毫无头绪。表面上,他指挥和控制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但这些从地下冒出的巨大藤蔓将这层假象毫不保留的撕碎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彻底的恐慌,剑击砍在盾或者肉体上的声音,以及垂死的哭嚎声。
甚至他自己都把握不住该攻击谁。周围太暗了,他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能盲目的挥动着自己的剑,一边发狂的进攻一边吼叫和哭泣。有几次兰顿感到他的剑刺进了某人的肉体,但大多数时候他仅仅只是劈开了空气。他完全被恐惧感所驱使着,另一方面他也暗暗为自己还能不断挥动武器而惊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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