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波里冷冰冰地看着科利,接着勃然大怒,科利从未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你为什么不干脆取消这次活动?”她怒喊道,“为什么不能避免发生这样的悲剧?市民想来看他们的总统,结果却无辜地死去;你还浪费你的特工的生命。我告诉你,我要就你的行为向总统和国会提出质疑。”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科利说,“你知道总统每天会遇到多少威胁?如果我们全听信他们的话,总统就成了关在白宫里的囚徒了。”
他说话的时候杜波里盯着他的脸。“那这次你为什么要用一个替身?”她说,“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措施,而事情如果确实是那么严重的话,你干嘛不干脆别让总统去那儿。”
“等你做了总统,你再问我这些问题。”科利粗鲁地说。
“佛兰西斯现在在哪儿?”
科利盯了她一会儿,似乎不愿作答,“他正在赶回华盛顿。我们不清楚这场阴谋到底有多严重,所以让他回到这里。他很安全。”
杜波里讥讽地说:“好,好,好极了。我知道他安全,我想你也告诉总统班子里的其他人了,他们知道他安全。但美国民众怎么办?他们什么时候会知道他安全。”
科利说:“这些事戴西自有安排。等总统回到白宫,他会立即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
“就是说还要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副总统说,“为什么你不现在就通知新闻界,给人们一个安慰?”
“因为我们还不清楚当时的情形,”科利流利地对她说,“再说,让美国人为他担心也许没什么坏处。”
这一下,海伦-杜里波把一切都看清楚了,她明白科利完全可以在事情达到高xdx潮之前把它处理掉。她不由得对这人感到彻底的蔑视,接着,想起一些对他的指控,说他本可以阻止原子弹的爆炸,但却没有那样做,她相信这些指控是对的。
但说来说去,她觉得十分绝望:她知道如果没有弗兰西斯-肯尼迪的默许,科利也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谋杀企图失败,肯尼迪大难不死,民意测验表明他的支持率一下子扶摇直上,到十一月,他如期再次当选为美国总统。不仅如此,他取得的压倒一切的胜利,把几乎所有他亲自挑选的候选人都送进了国会,总统终于如愿以偿地控制了国会两院。
在就职之前从十一月到来年一月这段时间内,肯尼迪让他的行政系统的人和一个新的、乐于合作的国会一起起草制订新法律。
他还把新闻界拉拢过来,一些报纸、电视推波助澜,有根有据地胡扯什么雅布里、格里斯和蒂勃特,以及最后这次谋杀总统企图都属于同一个巨大的阴谋,有的新闻杂志还就这个问题以封面大标题作了详尽的报道。
私下里,当肯尼迪总统把他的改革美国政府体制的宠伟蓝图显现给他的高级助手们时,他们全都惊愕不已。根据他的计划,政府要组建强大的管理机构削弱大公司,对大公司的管理和控制不再仅限于民法的范围,而且也可以按刑法定罪。很显然,最终的结果是他们之中的很多人会以颠覆国家的罪名受审。实际上,肯尼迪还草草记下了莫切、塞拉丁、奥迪克和格林维尔的名字。
肯尼迪强调,想要赢得美国公众支持的最有效的途径,就是要彻底消除美国社会中的犯罪活动。他的社会改革计划的一个重要部分,是打算通过对犯罪分子施行严酷刑法的宪法修正案。另外,不仅有关刑事犯罪所需的证据等方面的法律条文要修改,以有利于量刑定罪,而且以法律的形式规定,在刑事案件中必须使用新型的医学脑检测仪,来判定犯罪事实。
但最令人瞠目结舌的计划是在阿拉斯加冰天雪地的荒野中设立永久性的劳改营,屡教不改的罪犯将被送到那里,实行终身监禁。
弗兰西斯-肯尼迪告诉他的私人高级助手们:“我想让你们研究一下这些计划,但如果你们不能跟上这些改革方案,尽管我会感到难过,但我还是准备接受你们的辞职。希望你们在三天之内做出答复。”
果然在这三天当中,阿德布拉德-格雷请求单独会见总统。他们在黄色椭圆形办公室共进午餐。
格雷显得极其正式,故意抹淡化以往和肯尼迪的关系。“总统先生,”他说,“我必须向你宣布我反对你消除国内犯罪的计划。”
肯尼迪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计划是必要的。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国会能通过必要的法律。”
“我对阿拉斯加的劳改营想不通。”格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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