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193)

2025-10-09 评论

  “他简直是天下无双啊,”黑根说,“而这套计划可真完美无缺,再好也没有了,因此,你也不可能干得太坏。”巴
  “咱们再看看有什么动静吧,”迈克尔说,“忒希奥和克莱门扎都在林荫道吗?”
  黑根点了点头。迈克尔把玻璃杯里的白兰地一饮而尽,然后说:“叫克莱门扎到我这儿来,我要亲自给他下达指示。眼下,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忒希奥。告诉他,我准备半小时后同他一道去和巴茨尼会谈。然后,克菜门扎的人就得把他监视起来。”
  黑根用模棱两可的语气问道:“没有办法让他脱钩吗?”
  “没有办法,”迈克尔回答。
  在纽约州西部的布法罗市,一条背街上有一家小小的馅饼店,顾客拥挤,生意兴隆。这时,中饭时间已过,顾客越来越少,店员把圆锡盘里剩下的几个馅饼从窗外收了回来,放在砖砌的大灶上的架子里。他向炉子里窥视,想看看里面的馅饼是否已经烘好了。上面的乳酪还没有发起来。当他回到柜台跟前以便招呼街道上来注的顾客时,一个看上去不好惹的年轻人正好站在对面。那个年轻人说:
  “给我拿个馅饼。”
  店员拿起木铲,铲起一个冷馅饼,放进炉子里烘一烘。顾客不在外面等,却从门里进来了,等着人家给他把馅饼送过来。店里眼下再也没有别的顾客了。店员揭开炉子,取出热馅饼,用纸盘端了上来。不过,那个顾客并没有马上付钱,却瞪着店员。
  “我听说你胸膛上刺着一个大花纹,”顾客说,“我可以从你衬衫的领口看到花纹上半部的一点点,把其余部分也亮出来让我看看,好吗?”
  店员一听,出了一身冷汗。他浑身都瘫了。
  “掀开你衬衫的前襟,”顾客说。
  店员摇摇头。
  “我身上没有刺花纹,”他用乡音很重的英语说,“身上刺花纹的那个是晚上值班。”
  顾客哈哈大笑起来,这种笑声听上去令人不愉快,很刺耳,很勉强。
  “快点,把衬衫钮扣解开,让我看看。”
  店员听了马上向店铺里面退去,想绕到大炉灶的那边去。但是,顾客早已把手抬到柜台上面来了。他手里拿着枪,开火了,子弹打在店员的胸膛上;店员一晃,靠在炉子上。顾客瞄准他的身子又打了一枪,于是店员跌倒在地上。顾客绕过售货架,弯下腰,把店员衬衫上的钮扣打开,胸膛上满是血,但刺的花纹还可以看得很清楚:一对紧紧拥抱着的情人,一把长刀把两个都刺穿了。店员有气无力地抬起一只胳膊,仿佛是要进行自卫似的。带枪的刺客说。
  “法布里吉奥,迈克尔·考利昂要我问候你。”
  说着,他又把枪伸过来。枪口离店员的脑壳只有几英寸,他把扳机扣了一下,然后走出馅饼店。在靠近人行道的边缘有一辆汽车开着门,等着他。他一跳上车,汽车就一溜烟地开走了。
  安在大门铁桩上的电话铃响了,罗科·拉朋接了电话,他听到对方说:
  “你的包裹准备好了——”
  打电话的人喀嚎一声把电话挂断了,罗科立刻上了自己的汽车,开出林荫道。他横过琼斯海滩堤道(当年桑儿·考利昂就是在这条堤道给谋杀的),一直到达“汪塔”火车站。他把汽车停在那儿,另一辆汽车里坐着两个人,他们沿着“日出”公路开了十分钟就到了一个汽车游客旅馆。他们把汽车开进旅馆的大院子,罗科·拉朋让他的两个助手留在汽车里,自己下车,向着一排排供游客休假的小平房走去,走到一个小房门前停下脚步。他飞脚一踢,门脱开铰链,抛到老远的地方去了;罗科纵身一跳,跳进了屋子。
  斐力普·塔塔格里亚年已古稀了,像刚生下来的婴儿似的身上精光光的,一一丝不挂,站在床上,他脚前躺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他的身子柔软、丰满,简直像个小鸟。罗科“砰砰”朝他打了四枪,口颗子弹都打进了他的肚子,然后,他一转身,拔腿就跑,跑到那辆汽车跟前,车上的人把他送到“汪塔”火车站,他在这里又换上自己的汽车,径直开到林荫道。他进屋向迈克尔·考利昂作了汇报,不一会儿就出来,在大门口又执行起站岗任务了。
  回头再说亚伯特·奈里,他把自己的制服准备得妥妥贴贴。他不慌不忙地把制服穿上:先穿裤子、衬衫,再打上领带,然后再穿短上衣、挎手枪皮套和皮带。自从他受到革职处分以来,他就把手枪藏起来了,由于行政上的疏忽大意,当局没有要他交出武器。克莱门扎给他提供了一支新的三十八厘米的“警察用特制手枪”,这种子枪是无法查出主人的。奈里把这支手枪拆开,搽上油,试了试撞针,然后安装起来,把扳机扣了几下,最后把子弹装进弹膛就准备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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