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是警察?”
“我是医生。”
一个姑娘轻巧地爬上游泳池,用毛巾擦擦身子。她穿一件简洁的红色比基尼。“他刚才,”姑娘说,“不过我们不该告诉警察。这是他说的。“她把一条腿搁到椅子上,用毛巾擦干。罗斯注意到这动作是故意的,挑逗性的,是冲着她来的。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在几分钟前。”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星期,”游泳池里的姑娘说,“哈里请我们来住的,他觉得我们很可爱。”
另一个姑娘用毛巾裹住肩膀说:“我们在杰克兔子俱乐部遇到他的,他常去那地方。”
罗斯点点头。
“他挺有意思的,”那姑娘说,“常逗人发笑,你知道他今天晚上穿了什么吗?”
“什么?”
“一件医院的制服,雪白的。”她摇摇头。“真是个有趣的人。”
“你同他说话了吗?”
“当然。”
“他说什么了?”
穿红色比基尼的姑娘开始朝屋里走去,罗斯跟了上去。“他说不要报告警察,他说好好玩。”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得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
“他书房里的一些什么东西。”
“书房在哪里?”
“我带你去。”
她带罗斯回到屋内,走过起居室,湿漉漉的脚在光秃秃的硬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这地方刺激不刺激?哈里真是疯了,你听过他的高谈阔论吗?”
“听过。”
“那么你是知道的。他真是古怪。”她朝房间四处指指。“所有这些旧东西。你为什么要见他?”
“他有病,”罗斯说。
“他肯定有病,”姑娘说,“我看见他扎着绷带。他怎么啦,出了事故?”
“他动了手术。”
“别开玩笑。在医院里?”
“是的。”
“别开玩笑。”
她们走过起居室,沿着走廊来到卧室。姑娘朝右拐进一间房间,那是一间书房——古色古香的书桌,古色古香的台灯和放满了靠垫的沙发。“他来这里拿了些东西。”
“你看见他拿了什么?”
“我们实在没怎么注意。但他拿走了大卷大卷的纸。”她用手比划着。“真的很大。看上去像是图纸什么的。”。
“图纸?”
‘嗯,纸卷的里边是蓝色的,外边是白色的,而且很大。”她耸耸肩膀。
“他还拿了其它东西吗?”
“是的。一只金属盒子。”
“是什么样的金属盒子?”罗斯心想是一只饭盒或一只小箱子。
“看上去像一只工具箱,也许是的。在他把箱子关上之前,我看了看,好像里面有工具什么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姑娘又沉默了。她咬了咬嘴唇。“嗯,我没有看清楚。不过……”
“什么?”
“看上去他在里面放了枝枪。”
“他说他去哪里了吗?”
“没有。”
“他给了什么暗示吗?”
“没有。”
“他说过他要回来吗?”
“哼,说起来真有意思,”姑娘说,“他吻了我,又吻了苏西,然后他说好好玩,还说不要告诉警察。他说他认为不会再见到我们了。”她摇摇头。“真有意思。可你知道哈里怎么了。”
“是的,”罗斯说,“我知道哈里怎么了。”她看看手表,是一点四十七分,只有四个钟头了。
埃利斯首先注意到的是气味:又热又湿,一股恶臭——一种动物身上的昏沉沉热烘烘的臭味。他讨厌地皱皱鼻子。本森怎么能忍受这种地方?
他望着聚光灯在黑暗中晃来晃去,最后停在两条修长且粗细匀称的大腿上,观众中发出一阵期望的骚动。这使埃利斯想到了当海军时驻扎在巴尔的摩的日子,那是他最后一次光顾这种热烘烘、粘乎乎、充满幻想和沮丧的地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让人感到震惊的是,时光居然过得这么快。
“静一静,女士们先生们,美妙无比的。可爱的辛西娅上台了,为可爱的辛西娅热烈鼓掌!”
聚光灯在台上放大光圈,照出一个很难看但是很大胆的姑娘。乐队开始奏乐,聚光灯的光圈渐渐放大,照到了辛西娅的眼睛上。她眯起眼睛,笨拙地跳了起来。她根本不顾音乐节拍,门似乎没有人在乎。埃利斯看看观众,这里有许多男人——还有许多剪着短发看上去挺厉害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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