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牛贼”大蒂姆在咖啡馆里就餐,这家咖啡馆同时也是一家普通的美国风味餐厅。大蒂姆很少去华厦大酒店的高级法国风味餐厅,意大利北部风味餐厅,或正宗的英国皇家餐厅。同桌共进晚餐的还有他的5个朋友。“偷牛贼”大蒂姆为他们每人都开了基诺票,让他们可以一面吃饭,一面观看彩票赌博。克罗斯和丹特坐在角落的一个小间里。
“偷牛贼”有一头剪得很短的金发,很像勃鲁盖尔画中的一个快活的德国公民。他要了种类繁多的各式菜肴,足以吃上3顿,但他很为自己长面子,不光吃了其中的大部分,还把叉子伸到同伴的盘子里去吃。
“太差劲了,”丹特说,“我没见过有谁比他更会享受的了。”
“这是树敌的一个方式,”克罗斯说,“尤其是当你花别人的钱来享受的时候。”
他们注视着大蒂姆在帐单上签字之后(他用不着付钱),又叫一个同伴用现金付小费。这伙人走后,克罗斯和丹特逍遥自在地喝着咖啡。克罗斯喜欢这个宽敞的大厅,透过玻璃墙,看到外面的路灯射出粉红色的光线,照亮了夜幕,树木花草的莹莹绿意渗了进来,融和了天花板上大吊灯发出的刺眼的光芒。
“我记得大约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克罗斯对丹特说,“‘偷牛贼’在掷骰子赌桌前很是运气了一阵。我想他赢了10多万。当时已是凌晨3点。赌场主管把‘偷牛贼’的筹码拿去出纳室兑换现金时,他竟然跳上桌子,站在上面小便。”
“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丹特问。
“我让保安人员把他带到他的房间里,罚了他5,000美元。但他从没交过这笔钱。”
“换成我,就要撕开他的胸脯,把他那狗日的心脏掏出来!”丹特说。
“如果有人每年能让你赚50万美元,你能不让他在桌子上小便吗?”克罗斯反问道,“不过说实话,我由此对他产生了偏见。事实上,也许他还在别墅的赌场上干过这事,谁知道呢。”
第二天,克罗斯邀请大蒂姆共进午餐,通知他将为他举办酒会,奖他一辆罗尔斯-罗伊斯轿车。皮皮一同去了,由克罗斯介绍他和大蒂姆认识。
大蒂姆总是贪得无厌。“能得到一辆罗尔斯轿车,我非常感激。但是,什么时候让我住住别墅呢?”
“没问题,你完全有资格,”克罗斯说,“下次你来,肯定给你住一幢别墅。我说话算话,即便到时候非得把谁一脚踢出别墅去。”
“偷牛贼”大蒂姆对皮皮说:“你儿子的心肠比那老无赖格罗内韦尔特好得多。”
“格罗内韦尔特去世前那几年,人变得有点古怪,”皮皮说,“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他从不让我住别墅。”
“好吧,让他见鬼去吧,”大蒂姆说,“现在既然是你儿子在经营这座酒店,你什么时候想住都行。”
“可不行,”克罗斯说,“他不是个赌棍。”说罢,三个人哈哈大笑。
大蒂姆又想起另一件事。“有个怪里怪气的小矮个,总戴着一顶很可笑的帽子,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玩掷骰子的人,”大蒂姆说,“这家伙一个小时不到,竟然签了借据要了20万美元的筹码。你了解他的底细吗?我一直都想找几个投资的人。”
“关于赌客的情况,恕我无可奉告,”克罗斯说,“你难道愿意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别人?我可以告诉你,他随时都可以住一幢别墅,但他从不张这个口。他不喜欢大引人注目。”
“就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吧,”大蒂姆说,“如果我做成一笔交易,你也有份。”
“不行,”克罗斯说,“不过我父亲认识他。”
“我倒需要些钱花花。”皮皮说。
大蒂姆说:“好。好好把我美言一番。”
皮皮又甜言蜜语起来:“你们两个家伙合伙能干一番大事。那家伙有的是钱,就是没有你这样做大买卖的头脑。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够意思,蒂姆,钱你就看着给吧,只要不亏我就行。”
大蒂姆快活地笑了,皮皮也落入他设的圈套。“太好了,”大蒂姆说,“今晚我将去双骰子赌台,把他带去吧。”
在掷骰子赌桌前,互相介绍之后,“偷牛贼”大蒂姆做了一个令丹特和皮皮吃惊不小的举动,他一把拽下丹特的文艺复兴式的帽子,把自己戴的一顶“逃避者”队的棒球帽给丹特戴上,效果令人捧腹。大蒂姆的头上戴着文艺复兴式的帽子,与《白雪公主》中的小矮人一般无二。
“我俩换换运气。”大蒂姆说。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皮皮不喜欢丹特眼露凶光的神情。而且,丹待竟然不理会他的忠告,依旧戴着那顶帽子,这也使皮皮气愤难忍。他把丹特介绍成史蒂夫-夏普,又接着哄骗大蒂姆说:史蒂夫是东部沿海地区毒品走私的大枭,得“洗掉”上亿万美元的非法赢利。另外,史蒂夫还是个丧心病狂的赌徒,在超级杯赛上下注100万全部输光,却连眼都不眨一眨。还有,他在赌场出纳室的借据等于是金子,事后立即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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